但愿……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吧!
无可挽回了!
在面对这位穿着黑色公服的李子渊,作为英国驻华大使的普鲁斯内心深处涌起一阵这样的情绪。
“大使阁下,你必须要明白一点,这等同于最后通牒!”
面对英国大使递交的外交公函,李子渊的语气显得有些平静,但平静中带着愤怒,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英国人在公函中的威逼。
下,我更愿意理解为,这是一种外交措辞!”
普鲁斯仍然将一切都控制在“外交”的范围内。
“我们都很清楚,新格伦纳达是一个独立国家,英国作为世界秩序的维护者,是不会容忍任何国家占领一个独立国家,或者将某个独立国家的一部分据为已有,因此,伦敦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们希望贵国从巴拿马撤出,至于其它问题,可以留待将来的谈判解决,而英国愿意充满斡旋人,为中华帝国和新格仑纳达两国解决你们之间的分歧!”
伦敦的态度非常明确,在普鲁斯看来,也正是这种明确,把最后一线希望给毁掉了,因为他知道中国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赔款,保证华侨安全,这是我国的最基本的底线,如果现在我们撤出的话,那么英国是否可以保证,新格伦纳达赔偿我们的损失?”
按住内心的不满,李子渊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会他已经恼的想要杀人了。
“如果英国可以保证这一点,也许,巴拿马问题是可以得到解决的!”
这当然不是让步,因为李子渊知道,英国不可能接受这一点,那可是接近一亿元的赔偿,新格伦纳达同样也没有那么多钱用来赔偿。
下,你要明白,现在谈判还没有开始!”
谈判当然没有开始,甚至也不会开始!
因为对于中国来说,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任何通过谈判解决华侨问题的念头,对于中国来说,华侨问题不过只是夺取巴拿马的借口仅此而已。
“那么我只能遗憾的表示,我们不可以接受英国的这种讹诈!”
站起身来,李子渊看着普鲁斯说道。
“大使先生,你必须要明白,对于任何一个正常国家来说,保护本国公民都是其天然的权利,无论是他的公民身在何处,在他的公民遭到袭击的时候,如果他的政府不能够保护本国的侨民,那么这个政府无疑是失败的!”
面对普鲁斯,李子渊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但是他仍然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大使阁下,在巴拿马问题上,撤军应该在赔偿之后,而不是以撤军作为谈判的条件,根据国际公法而言,军事力量的存在,使得他们可以认真的考虑我们的条件,但是作为中华帝国外交尚书,我可以保证一点,即,中华帝国保证不会向新格伦纳达其它省份发起进攻,除非我们的军队遭到主动进攻!”
中国与英国的分歧是极大的,对此李子渊当然很清楚,就像他清楚英国已经向巴拿马派出舰队一样,实际上,现在全中国上下,都在关注着巴拿马事件,毕竟,这是中国第一与与真正意义上的西洋列强的对抗。
下,你们正在犯下一个错误!”
普鲁斯出言提醒道,
“不!”
摇着头,李子渊看着普鲁斯回答道。
“是你们正在犯错,是不列颠拒绝面对现实!大使先生!”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
“从1857年7月4日,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殖民地的巴克兰河金矿场,2000余名华人淘金者遭到白人集体抢劫,十数名华侨被杀害的那天起,不列颠就一直拒绝面对现实,面对今日的中国,并不是昨日满清的现实,当你们选择用傲慢来对待中国的时候,还试图让我们按照你们的意愿,听凭你们的摆布,大使阁下,您觉得,这可能吗?”
李子渊的反问,让普鲁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中国从来没有忘记,他们没有忘记发生在澳大利亚的排华事件,他们没有忘记香港,他们也不会忘记,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这种激化,反倒是让他们相信——与英国之间,不可能存在长久的和平。
下,我们都很清楚,和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应该维持和平!世界的和平,中国与英国之间的和平,就像过去一样,而不是让我们两国之间发生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不愉快的事件!”
普鲁斯连忙提醒道。
难道真的无可挽回吗?
作为大使的普鲁斯很清楚,对于英国来说,英国并不愿意与中国发生战争,在拿破仑之后,英国更愿意通过平衡去解决问题,除非迫不得已,就像克里米亚,为了阻挡俄罗斯向西方的扩张,英国以及法国甚至和异教徒合作,但是为了那场战争英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次同样也是如此,英国选择的是威慑,可是普鲁斯没有想到,有时候威慑是一种变相的战争,其很容易引发战争。
“不愉快!”
冷笑着,李子渊回答道。
“从你们粗暴而蛮横的要求我们从巴拿马撤出,从你们对我们在非洲的事业指手划脚,从你们试图让我们离开非洲的时候,所有的不愉快就已经发生了,如果我们让对你们在印度的事业指手划脚,如果我们让你们离开东南亚,那么英国会作出什么样的回应呢?大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