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会这么说?费里斯教授!”
因为费里斯是圣三一学院的教授,所以查理一直用教授称呼他,而在他发现在中国,似乎费里斯的教授身份,比他这个代表团团长的身份更受欢迎,中国人对于有知识的人一直都非常尊重,千年来一直如此,甚至他们正是通过文化上的认同,确立了帝国藩属的等级观。
“所谓的“帝国藩属”,我个人以为类似于一种在中国协调下的国际关系,小国之间的冲突、事务往往都是由中国仲裁,比如在东南亚的许多小国之间,他们的矛盾往往都是由中国负责仲裁,在这个宗藩体系中,中国更像是一个大法官,尽可能的以和平的方式维持秩序,如果其中的一个国家试图挑战这种秩序,比如在两百多年前日本就曾经试图挑战这一秩序,向朝鲜发动进攻,在中国勒令其撤军的命令被拒绝后,中国立即出兵帮助几乎已经灭国朝鲜打败了日本,恢复了朝鲜王室,如果没有中国的帮助,朝鲜或许将会像爱尔兰一样,为日本所占领……”
即便是作为一名东方学教授,费里斯可以说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语——这也是他被选为代表团副团长的原因,但是他仍然很难理解“东亚藩属观”,当然也不知道,这本“帝国藩属”更多的是官方语汇的集合。
“好吧,我承认这是事实,但是,费里斯教授,在帝国的藩属国之中同样存在着等级……”
提及等级的时候,查理立即想到了日本、朝鲜、琉球以及越南,他们就是所谓的“头等藩国”,他们的国民也被视为“可归化的”,在非洲殖民地,这些人更是被列为“荣誉华人”,享有与华人近乎同等的地位。
“查理!”
看着查理这位代表团的团长,费里斯教授笑着说道。
“这种等级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费里斯的手按着那本书,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
“爱尔兰之所以希望能够成为帝国的藩属,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与英国人之间的问题,不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得到解决,如果没有中国的保护,爱尔兰随时都有可能遭到英国的入侵,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面中国的旗帜,那么对于爱尔兰人来说,无疑是极为有利的……”
有时候,迫于现实,每一个国家都必须要做出一些选择,就像现在爱尔兰做出的选择一样。
“作为帝国的藩属,我们就可以得到中华帝国无条件的保护,当然,我们只需要表示“臣服”,这种臣服是名义上的,比如在高棉,高棉总督几乎从不过问高棉事务,总督只是中华帝国皇帝的代表,尽管按照藩属条令,藩属国的法律只有在总督签字之后,这些条款才能有法律效力。而且总督还是其军队的总司令,但这只是名义上的,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名义吗?”
费里斯口中的“总督”,指的是sān_jí“藩属”中最次等的藩国,对于这种藩国的掌握,更多的是局限于名义上的控制,实际上是朱宜锋本人借鉴了后世“英联邦”的理念。
在“藩属”之中划出三六九等,也是朱宜锋本人的意思,这完全是基于国家的利益,在这个“藩属”等级之中,受中华文明影响最深的日本、朝鲜、琉球以及越南这些东亚文化圈的成员,未来的最终目标是行省化,他们会成为帝国的行省,至于其王室则会成为帝国的贵族。尽管其在“藩属”等级中地位极高,但是驻在总理大臣对其国家事务的插手,也是最高的,他们的法律需要总理大臣签署,他们的官员任免需要总理大臣的同意,甚至就连同军队——也必须接受总理大臣的指挥,不是名义上的,而是实质上的,所有的军官必须是中国的陆海军学院毕业生,现在,这些国家与其说是国家,倒不如说是是中国同控制下的国家,尽管他们的大小官员仍照常办事,其傣禄仍照旧开支,但是国家的日常管理却已经完全由总理府负责,至于其王室往往只是象征。
而在这一体系中的第二等成员,则是像高棉、尼泊尔等国那样的臣服,他们的臣服只是名义上的,派出的总督不过只是作为皇帝的代表,驻在国的王室,仍然掌握着国家的大权,他们在其国内的存在,甚至可以被忽视。
至于夏威夷、巴拿马那样的藩属,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也正是他们的存在,使得帝国的藩属之中分成了sān_jí。
“爱尔兰所需要的只是这种名义上的臣服,即便我们承认中华帝国皇帝为爱尔兰的国家元首又有什么呢?我们只需要在选举之后,将被选举出来的总理上报给作为皇帝陛下代表的总督,等待皇帝陛下的认可就可以了,一切都很简单,我们甚至不需要像对英国一样交纳沉重的税收,就可以获得帝国的保护,嗯,这一切只需要象征性的臣服!当然还有就是每年提供一些贡礼,这更像是国家间的馈赠。”
爱尔兰人或许固执,但是他们同样也是现实的,为了确保爱尔兰的独立,他们愿意付出一些东西,而是固执的坚持一些所谓的原则,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在几个月前就达成共识——成为帝国的藩属,以获得帝国的保护,在他们看来这是维持独立最好的选择。
尽管在最初,这一选择曾遭到教会的反对——因为中华帝国皇帝同样是异教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