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想哭,我差点就死在自己的梦里了,多可怕啊。可,不知道是不是被吓过了头,我反而哭不出来了,心里还在庆幸,幸好顾祁寒抛弃我只是梦,不是真的。
我任由王晓雅抱着,埋怨着,等她情绪平复下来,她问我为什么要来湖边,为什么要寻短见,我无奈地说,“其实我真的没想自杀,我好像是梦游到了这里。”
接着,我把梦里经历的事都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得目瞪口呆,然后一个劲儿地劝我,明天去看医生,什么精神科,脑外科,心理科之类的,都去看看。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没有当回事,我知道我没有病,或者说,我有病,但是我的病,不在身体上面,医生也救不了我。为今之计,是赶紧搞清楚我和那三个自杀女孩是不是有相同的毛病,如果有,我就得赶紧解开她们的自杀之谜,说不定就能救自己一命。
天还没亮,我都不敢睡觉了,害怕自己又梦游到危险的地方,王晓雅也挺担心的,她提出陪我睡,拉着我的手,要是我再梦游,她马上就能察觉到。
还好,这一次我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发现王晓雅还握着我的手,我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她立刻惊醒了,叫了我一声,我连忙说,我在这里呢,她才舒了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又睁开了,问我,“醒了啊,咋不多睡一会儿?”
我笑了笑,“昨晚辛苦你了啊,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从床上爬起来,千叮万嘱,让我记得去看医生,还问要不要她陪我去,我连忙说不用了,我会去看医生的。
我跟任彦哲约在宿舍楼下见面,下了楼,没看到他,就看到一辆捷豹停在路边,我正纳闷这家伙怎么不守时,捷豹的车门突然打开了,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任彦哲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冲我挥手。
坐上车,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玩笑,“哪儿来的车啊,不是租的吧?”
他笑,“就是租的,一百块一天。”
我翻白眼,“鬼才相信。说实话,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还开这么好的车。”
他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不是我的,是我老爸的,今天不是要跑很多地方嘛,为了方便,特地向他打了报告,借了过来,咋样,我开车的样子,是不是很帅?”
我敷衍地点头,“帅,帅,很帅,宇宙第一帅。”
我问他,就我们俩人吗?他说不是,待会儿去死者家里的时候,得有警察带领,那个警察叫周剑,我们叫他周哥就可以了,待会儿我们去警局跟他汇合。
他先带我吃了早饭,然后到警局,任局长在办公室亲自接见我,挺和蔼地跟我说,原本是想亲自带我去自杀现场,只是他临时有事,没办法,所以就安排周警官带我们去,还让我别介意,我说我能理解,我会尽力帮助警方破案的,他很满意,然后叮嘱周警官,保护好我和任彦哲。
后来我才知道,周警官功夫非常棒,在警队里面是出了名的,所以任局长才安排他保护我们。
我们三个,先去了文婷的出租房,据说文婷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从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文妈妈听到她的死讯,立刻从另外一个城市赶了过来,她很伤心,不相信女儿会自杀,说是在调查出文婷的真实死因前,她都留在这里。
所以,我们在文婷的出租屋,见到了她的母亲。
周警官估计来了不少次了,和文妈妈很熟,打了招呼,然后站在门口等我们。
文妈妈对我和任彦哲说,房间还是按照文婷生前布置的,她一样都没有动过。
我们俩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任彦哲低声说,“看得出来,文婷生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还有点强迫症,你看她的衣服,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这样一个爱整洁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死在脏兮兮的厕所呢,果然有蹊跷啊。”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来到梳妆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红木首饰盒,我问文妈妈,我能不能打开看一下,她同意,我便打开了,首饰盒分三层,第一层,只放了一串用白色细线串起来的黄桷兰,花朵还很新鲜,白白嫩嫩的。
我看了那么多警匪片,还是有点常识的,所以没有用手去碰它,对周警官说,这串花可能跟案件有关,请他把花封好带走。
看完卧室,我们又来到洗手间,洗手间是三家人公用的,很狭小,我一打开门,就感觉一阵凉气吹了出来,我意识到什么,缓慢地将房门推开,果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蹲在角落里,嘤嘤地哭泣。
我转头,低声对任彦哲说,让周警官把文妈妈拦住,别让她过来,他许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一句话都没问,就去照办了。
我同情地看着那个蹲在墙角哭泣的黑影,叫她,“文婷。”
黑影一下子停止哭泣,抬头望向我,她或许是刚刚变成鬼,鬼气很弱,身体虽然已经凝成型,但是很单薄,很模糊,长相都看不清楚,她幽幽地说,“你能看见我?”
“是啊,我可以。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我?我都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能让我活过来吗?”
文婷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萦绕在她周身的黑气,颜色都变深了,隐隐有暴走的趋势,古书上说过,人死之后,变成新鬼,如果怨气加重,戾气太盛,就会变成厉鬼,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