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寒将我离开之后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下,我才知道,他确实是早有准备,他随身带了一颗雷炎弹,那玩意儿,就跟炸弹差不多,不过威力没有炸弹大,他在我成功回魂之后,就把雷炎弹投向了青袍道长,然后趁机脱身。
据他说,青袍道长虽然没被炸死,可也受了重伤,估计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吃完饭,梵洛羽还有事,就告辞离开了,陈海兵望着顾祁寒,眼神复杂,似乎藏着心事,从他昨晚得知顾祁寒的真实身份之后,一直心事重重的,我估计他有话想单独跟顾祁寒谈一谈,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上楼了,给他们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我之前就说过,我现在听力变好了,所以,我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依旧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我听到顾祁寒问陈海兵,是不是有话想对他说,陈海兵语气挺沉重地回答说,“祁寒,有些事,我说出来,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这个表叔了,可我要是不说,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抬不起头来。”
听到这里,我就很好奇,陈海兵到底做了什么,会让顾祁寒恨他,可偷听人家说话,是不道德的事情,我心里挺纠结的,要不要继续偷听下去,就在这时,顾祁寒又开口了,他说,“您说吧,我想知道,您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偷听了,不道德就不道德了。
陈海兵沉默半晌,艰难地开口道,“六年前,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叫许清荼,她在咱们公司上班,有一天,我们俩在电梯里面偶遇,我觉得她的气质很特别,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让我看不透,我不由自主地关注她,渐渐地喜欢上了她,她说她也爱我,愿意做我背后的女人,不会打扰我的家人,我当时很感动,不怕你笑话,我当时爱她爱得如痴如狂,就跟中毒了似的。”
“后来,你表婶知道了这件事,大吵大闹,打伤了许清荼,还搞的我很没面子,我开始厌恶她的行为,觉得她就是一个粗俗的泼妇,相比较,许清荼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我的心,更加偏向了她。再后来,你表婶生了怪病,她告诉我是许清荼让她生病的,还说许清荼是怪物,我当然不肯相信,骂她是神经病。没想到,你表婶找来了青袍道长,杀死了许清荼,我当时疯狂地痴迷许清荼,当然受不了这个打击,恨不能跟她一起去死,青袍道长拦住了我,跟我说,他有办法让许清荼重新活过来,我问他怎么弄,他说,他要把许清荼的魂魄,寄生到我身上,跟我共用一具身体,还说,等她的魂魄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活过来了。”
顾祁寒冷冷道,“这种骗人的鬼话,你居然相信?”
陈海兵自嘲说,“我那个时候鬼迷心窍了,不相信许清荼是妖怪,满心都是怎么让她复活,根本没想那么多。直到青袍道长把她的魂魄寄养到我体内,我跟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看清楚了她的本来面目,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不是在复活我的恋人,我是在供养一个恶魔。”
顾祁寒说道,“青袍道长不会白白帮你的,他让你做什么了?”
陈海兵沉默了,仿佛难以启齿,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没错,他帮助我的前提,就是让我为他做一件事。到你们家,找一个秦朝的漆盒,然后把漆盒交给他。”
我脑中嗡地一下,没想到,青袍道长当年设的局,那么复杂,竟然把陈海兵也给牵扯了进来。
顾祁寒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暗哑,透着凉意,“所以,你那段时间,经常往我家跑,故意说有工作上的事找我父亲商量,其实是为了探听那个漆盒的下落?”
陈海兵哑声道,“是。”
顾祁寒冷冷地问,“那时候,公司的生意出问题,也是你动的手脚?”
“是。”
“那你知不知道,青袍道长为何让你这么做?”
陈海兵无比沮丧,沉痛,“我问过他,他不肯告诉我,他只跟我说,公司的生意出问题,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让公司的局面扭转过来,帮我们将生意做大,就算是他从我们这里得到秦朝漆盒的报答。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也就没有多想。”
话音刚落,我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好像是茶杯之类的东西被摔到地上发出的声音,接着,顾祁寒勃然大怒地吼道,“你是有多糊涂,竟然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话!他如果真的那么好心,为什么要让你去偷我父亲的漆盒?”
家人惨死的仇恨,亲人背叛的愤怒,让他顷刻间爆发了出来,我心疼地握紧拳头,悄悄转身,望向了楼下客厅。
满室寂静,空气凝固了一般,阴冷的气息在顾祁寒周身萦绕,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愤怒地盯着陈海兵,陈海兵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抱着脑袋,肩膀微微颤抖,沉默良久,哽咽道,“对不起,祁寒,我是罪人,害了你们一家,你想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我……绝无二话。”
陈海兵因为一己私欲,听从青袍道长的安排,故意破坏公司的生意,顾祁寒的父亲这才听信了周庆生的话,以为生意出问题是风水的原因,便听从他的建议,找什么风水大师,这才引狼入室,害得全家人惨死。究其原因,陈海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祁寒忽地箭步冲到陈海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右手握拳,高高举起,猛地向他的面庞挥去,陈海兵哪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