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刚才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我暗中警惕,将手伸向了放在背包里面的斩魂刀,顾祁寒长身玉立,护在我身侧,冷眼看着她靠近。
女人优雅一笑,“两位客人,我家老板有请。”
我下意识看向顾祁寒,用眼神征询他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好。”
“请跟我来。”女人带着我们走向相反的方向,来到一间包厢门外。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包厢的房门,包厢里传来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进来吧。”
女人将房门打开,然后退到了一边,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去的意思,我心里有点不安,望向顾祁寒,他微微一笑,用眼神安抚我,然后握住我的手,迈进了房间。
我们走进房间的瞬间,房门砰地一声锁上了。阴寒的冷气,在房间里涌动,整个空间,犹如被浓浓的雾霾包裹着,暗沉沉的,让人有种窒息般的压抑感。
宽大的红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右手拿着一杯红酒,左臂潇洒地搭在沙发背上,一张雕刻般帅气英俊的脸,带着痞痞的邪笑,眉头一挑,说道,“两位昨晚在我的酒吧大闹了一场,搞得我损失惨重,今晚又跑来我这酒吧,该不会是想跟我喝杯茶,聊聊天吧?”
顾祁寒幽深的眸子不动声色地看着男人,薄唇一掀,语气冷淡,“你就是葛老板?”
男人悠悠笑道,“这很明显,不是么?”
顾祁寒冷冽的视线胶着在他身上,淡淡道,“你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何目的?”
男人右手微微一抬,示意我们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轻笑道,“光聊天不喝酒,有什么意思,边喝酒边聊呗。”
茶几上摆放着两杯红酒,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我们坐到沙发上,顾祁寒顺手拿起那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优雅地摇了摇红酒杯,放到鼻尖闻了闻,“1982年的拉菲。”
男人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你还挺识货的嘛,我都想把你留下来了,只是可惜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将左手里的酒杯摔到地上,砰地一声,玻璃碎片四溅,房间里萦绕的浓雾,化作几股,就像树藤一样朝我们卷来。
而葛老板,身形一闪,凭空消失了,空中,残留着他阴森森的笑声,“敢闯我夜色蔷薇者,杀无赦!”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斩魂刀,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我的屁股,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怎么也拔不起来,沙发靠背里面突然伸出几条白惨惨的,长满尸斑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我顿时慌了,望向顾祁寒,他的情况跟我一样,腰间都缠着好几条腐烂不堪的手,不过他依然沉着镇定,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他的寒铁剑,二话不说,劈向了向我们袭来的浓雾。
一条浓雾被砍断了,发出痛苦的哭嚎声,被砍断的部分化作黑烟消散,剩余的部分就像橡皮泥一样糅合在一起,不停地蠕动,膨胀,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形的黑影,黑影渐渐清晰,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这是一个很丑陋的老头,他满脸皱纹,两个眼窝子空洞洞,没有眼珠,身体佝偻,背上有一个很大的瘤子,他右手拄着拐杖,腐烂不堪的左手按着胸膛,一副虚弱得快要倒下的模样。
顾祁寒手持长剑,紧盯着老头,我则赶紧用斩魂刀砍缠着我的那六只烂手,可那些手,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每当我举起刀打算砍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在我身上迅速游走,搞得我不敢下手,万一不小心砍到自己就糟糕了。
一只烂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伸来想来抢我的斩魂刀,我没有挣扎,冷眼看着它抢,它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斩魂刀,就扑哧一下燃烧了起来,跟着连忙逃开,我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快速念咒语,“恶鬼邪灵,快快退散……斩!”
符箓自动燃烧起来,沙发里面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缠在我和顾祁寒身上的烂手就像触电般,纷纷松开我们,狂乱地挥舞,摆动,我瞅准时机,举起斩魂刀快刀斩乱麻般刷刷几刀斩断了好几只手,剩下的几只好像害怕了,飞快地缩回了沙发里面。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跟顾祁寒对峙的那个老头,突然弯着腰,拼命咳嗽,枯瘦如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像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他忽地张开嘴,拼命呕吐,吐出一大团大团黑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那些丝,迅速向我们飞来,飞到眼前,我才看清楚,那哪是什么丝啊,那是一条条细如银丝的虫!
那些虫,每根都有筷子长短,我料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挣扎,想要站起来,可是屁股被牢牢地黏在沙发皮上,怎么都站不起来。
眼看密密麻麻的细虫就要落到我们身上,顾祁寒拿出一张紫色符箓扔到半空,快速念出护身咒,“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紫色符箓在空中燃烧,释放出一道紫色精光,犹如光罩,迅速将我们笼罩起来,那些细虫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下来,触碰到光罩之后,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油炸虫子一样,一条条细虫眨眼间变成硬邦邦的死虫。
动作稍慢,没有触碰到光罩的虫子,滚落到地上,就像蛇一样恶心的扭来扭去,很快就死翘翘了。
“竟敢杀我的血吸虫,我要让你们给我的宝贝虫子偿命!”
老头见我们将虫子都杀光了,布满皱纹的脸凶狠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