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笑呵呵地说,“随意,你们随意。”
顾祁寒慢条斯理地提起筷子,每道菜都尝了一口,才对我和余小柔点了点头,示意菜没有问题。
看到他点头,已经快饿晕的我们,立马跟饿死鬼一样拼命地刨饭,肚子里装着沉甸甸的饭菜,没有湿冷的山风阴冷刺骨,实在是太幸福了。
“那几位慢用,一会儿不嫌弃地话就在这里歇息吧,我们就先走了。”王贵看我们吃得开心,笑着起身告别。
“村长再见。”我和余小柔嘴里塞满饭菜,含糊不清地和王贵说话,只有顾祁寒高深莫测地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王贵走后,顾祁寒看了我和余小柔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多吃点,到时候养得白白胖胖的,那王贵就高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抹了抹嘴角的饭粒,打了个嗝不解地问。我又不是猪,干嘛要养得白白胖胖?
顾祁寒伸手弹了我的脑门一下,冷哼道,“真是怎么教都教不会,看到吃的什么都忘了。你就没有想过,这个村子那么穷,你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拿这么多东西招待你?”
余小柔理所当然地说,“村长不是说了嘛,他们热情好客呗。”
顾祁寒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真是热情好客,把自家最好的东西都端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难不成是陷阱?”
“可是,我们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啊?”余小柔惊讶地看着我们,一脸不理解。
是啊,为什么啊?我也不懂。
这时,屋外传来“喀拉”一声上锁的声音,我脑子里的弦骤然崩断,屋外突然响起纷杂的脚步声,似乎很多人正在赶过来。隐约还听到王村长冷酷的命令,“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好啊,果然是在打我们的主意!
我摸出之前买的匕首,正打算出去和他们拼命,却被顾祁寒拉住。他一双凤眸兴味地看着我,“现在知道着急了?之前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嘛?”
我想起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太丢脸了。
顾祁寒走过来,从门缝中看了看外面举着火把的村民,冷哼了一声,“一帮乌合之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搞得什么鬼。”
他转身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擦去我嘴边的饭粒,失声笑道,“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去哪儿?就凭这些人,还没本事伤到你。”
说罢,他搂住我的腰,转身往饭桌前走,“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睡觉吧,你要是被冻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我和余小柔和衣躺在房内的床上,木板床散发着潮湿的气息,盖的被子还带着淡淡的霉味,估计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夜深露重,我听着门外不时响起的脚步声,闭着眼睛假寐。
午夜时分,守在门外的人似乎是觉得我们睡熟了,开始低声交谈。我竖起耳朵悄悄地听,捕捉到的几个字眼都没有什么意义。
除了村长王贵,其他人说话都带着明显的口音,含混不清的吐字,让我有种想把他们舌头拉出来捋直的冲动。
睁开眼睛,正对上顾祁寒半阖的凤眸,他拿出一件棉衣盖在我身上,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柔声说,“别担心,我帮你们守夜,快睡吧。”
“门外的人,在说什么?”我不安地蹙眉,被人看守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顾祁寒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寒芒,抿着嘴唇冷哼道,“全是污言秽语,没必要脏了你的耳朵。等到弄清楚了事情原委,我必定要割了他们的舌头。”
我听后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小心脏,默默地为门外的人祈福。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居然被顾祁寒惦记上了。
这时,顾祁寒用手在空中一抓,然后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我。
“斩魂刀!”我惊喜地看着躺在手中的青铜匕首,我们乘坐的飞机被警方以调查的名义扣留,包括底舱中托运的货物,我还以为这次赣榆之行没法带上这个老朋友了呢。
顾祁寒凤眸中满含期待地看着我,一脸“老婆看我厉害吧,快表扬我”的表情。
正当我失笑捏他的脸颊的时候,门口的人小声地叫了一句“村长”,顾祁寒对我使了个眼色,抱着我,瞬移到门口,他右手在我眼前一挥,我便能透过厚厚的木板,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我看见王贵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外,饱经沧桑的面容,表情严肃,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弥勒佛的笑意。
“他们怎么样了?”王贵背着手询问那两个负责看守的村民,火把照耀下,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睡熟了,要不咱们现在就……”那两个负责看守的汉子,用手比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看得我不禁心头一颤。
“等等,吉时未到,再过半小时就把他们洗干净送过去。”王贵沉声吩咐着,“一会儿我拿点迷香,你们再把自家兄弟也找过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两个娘们儿还好说,就是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
“是。”两人恭敬地答应。
等到王贵走后,我愤怒极了,这群人,跟我们无怨无仇的,竟然想暗害我们,我恨不得立刻拿出匕首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我咬了咬牙,说道,“老公,咱们把小柔叫醒,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他真找来迷香,那就麻烦了。”
顾祁寒却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边,高深莫测一笑,“别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