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这孩子总是这般不服管教,我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像今日这样的场合,他竟也和我闹什么脾气不愿过来,唉……在此,就由我巨门向各位道一句对不住吧。”
北斗星官这么一说,坐在下方的那些寻常星君们立刻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行礼,原本还在想着为何贪狼星不在此处的少数星君们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瞬间便对那虽然没见过几次,却恶名在外听说相当顽劣的贪狼星越发的不屑了几分。
这一时间所有人都围到了巨门星的身边向其敬酒问候,反倒衬得一直坐在远处一动不动的陈京墨有些突兀了。
望着自己面前月白色的酒盏,陈京墨的手指落在上面却没用动,打从刚刚那个巨门星开始说话起他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对劲,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愤怒充斥在心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并不认识的人这般厌恶道几乎作呕出来,而在将颤抖的手指稍稍收进衣袖后,陈京墨还没来得及抬头,便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站定了一个人。
“廉贞。”
温和俊逸的巨门星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肩头落满了北斗宫最耀眼不过的星光,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出于权利顶端的显赫声势,然而见此情形陈京墨只面无表情地抬起了眼睛,在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他淡淡开口道,
“星官有何事。”
“无事,只是前日晚间你在何处?我听闻你似乎和人询问我那时是否在北斗宫……”
拉长声音缓缓开口,巨门星这般说着似笑非笑地望了眼面前白衣清俊的少年人,嘴角却有丝不为人所察觉的冰冷笑意,而听到他这般说着,陈京墨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只将冷淡却闪着丝丝暗光的一双琉璃眼低垂下来,接着掐着手掌镇定地回答道,
“南斗星星象异常,我身为星君本该向您告知,只是星官您当时不在,所以我便先行离开了。”
这回答显得极为周全,一时间连巨门星也不太挑的出错处,而同他在北斗宫极受人敬重的声势相反,这叫廉贞的小星君虽然自小聪慧守礼,隐约有他当年的风姿,可是却从不亲近于他,显得极为特别。
只是再像他的孩子若是真触到了他的底线巨门星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在稍稍凑近些替陈京墨小心地理了理他的衣袖后,眼睛里凝着些冰冷笑意的巨门星压低着声音冷冷地开口道,
“是吗?那你为何又私自去了别处?我北斗宫养的狗是旁人可以随便喂的吗?”
这话一说出口,陈京墨的背脊就僵硬了,他这时到底还年幼,在阴狠歹毒惯了的巨门星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而眼见他这般失态的模样,早就料到的巨门星也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在将自己的手指落到陈京墨的眉睫上后,他端详了一下面前这少年那双据说能看穿世间疾苦痛苦的琉璃眼,带着点艳羡地开口道,
“总听说廉贞小小年纪便为人通透聪慧,看这双眼睛真是骗不了人,我虽然还未老的走不动路,可是这一双已然老去的眼睛已经比不上你灵光了……”
这般说着,巨门星的表情变得有些贪婪可怕,他的身后正站着些饮酒作乐的星君,可却没有人想到他正在此处说着这番让人作呕的话,而在压低着声音凑近些陈京墨后,巨门星忽然低声地笑了起来,带着点诱惑意味地开口道,
“要不要同我做笔交易,你不是想让那条狗活下去吗?那将你的这双琉璃眼送给我吧,只要你送给我……”
——“我就还那条恶狗自由,廉贞君意下如何?
……
隔天起床的时候面对被自己拷在床头柱上一夜的郑常山,终于酒醒过来的陈先生明显表现的相当愧疚。
睡前郑常山给他早早准备好的糖水和热毛巾让陈京墨第二天醒来没有表现出一点醉酒后的疲态,反倒是他自己脸色惨白,神情萎靡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昏天黑地的宿醉和相当不顺利的……性/爱。
而一直到洗过一个晨间澡又简单地在腰上裹了根白浴巾出来后,表情懒散的郑常山眼见陈京墨一脸不自然地站在楼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还是忍不住仰起头笑了起来。
“陈先生,不要一副我已经霸王硬上弓你了的表情好不好,我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就睡着了。”
陈京墨:“………………”
脸色极不自然地侧过了脸,要不是早上郑常山表现的这么坦然,陈京墨还真以为他们已经发生什么了。
只是想到今天早上起床时自己和郑常山那副荒唐出格的样子他还是有些忍不住脸色涨红,所以在从楼上换好衣服又拎着家用医药箱走下来后,他先是拉住郑常山让他在沙发边上坐下,接着便皱着眉一边小心处理着他红肿的手腕一边开口道,
“早餐想吃点什么?”
“恩?随便,快十点多了,你今天都不用去上班吗?”
郑常山将脚翘在陈京墨的腿上一副懒散模样地笑着打量着他,他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带着点水汽,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便随口问了一句,而听见这话陈京墨当下也没抬头,只是语气理所当然地开口回答道,
“我是老板,谁敢管我。”
鉴于说出这句话的是陈京墨,所以一时间郑常山倒并不觉得这是句肤浅的炫耀,反而觉得有点一本正经的可爱。
所以当下他没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