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风骨让我叹服。
许久之后,陈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让我上车。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跟这个女人扯上任何关系。
陈暮开车带着我向着北郊那边行使过去。
在车上,我忽然想到了火车上的遭遇,便问道:“师父,你知道长沙的吴三爷吗?”
“摸金校尉吴家的那位吴三爷吗?”陈暮随口便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号。
我点了点头,“就是他。”
“怎么会想起问他?”
我觉得火车上的事情也没必要跟陈暮说,就随口说道:“没什么,听爷爷说起过吴家跟我们黎家一样祖上是摸金四大家之一,所以有些好奇。”
陈暮也没在意,便跟我讲了一下这位吴三爷。
陈暮说,以前的那些盗墓世家,因为时代的更迭,很多都已经灭绝。
摸金校尉四大家里,现在也只有这个吴家是发展最好的。
不得不承认,这位吴三爷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一早就看出盗墓这个行当在现今社会里已经基本走上了绝路,所以他们很早就转了性子,做起了文物收藏开矿采石的生意。
只不过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文物收藏什么的,都只不过是一层包装而已,其实吴家最大的生意,还是来自于“收坑”。
收坑是行话,意思其实就是从那些盗墓贼手里收购盗来的东西。
收坑虽说利益会有所损失,不过却不用冒什么风险,就算是被发现了承担的法律责任也少很多,相比起盗墓来说,更加稳妥。
吴三爷做收坑的生意已经将近三十年了,生意现在做得很大,积累了大笔的财富,在北京这边也已经颇有势力,黑白两道的人都要卖他面子,算是那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
吴三爷这个人行事作风狠辣,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吴三狗”,没人敢惹,不过因为吴三爷收坑给的价钱还算公道,而且都是当面付钱拿钱走人,所以找他做生意的人还是很多的。
听陈暮讲了这些,我觉得这个吴三爷能够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么有钱有势,不是个普通人。
苏芸仙到底拿到了什么宝贝,吴三爷竟然要对她下手。
而且,还有那些鬼魂又是怎么回事?吴三爷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怎么连那些鬼魂都任凭他摆布?难道他除了盗墓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现在我也不愿多想这些,这个吴三爷这么危险,我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我心里盘算着还是赶紧把包还给苏芸仙。
不过苏芸仙当时也没留下什么信息,她也就只问了我的名字而已,真不知道她要怎么跟我联系。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了陈暮的家。
陈暮的家很大,也很漂亮,独门独院,细节装饰,全部都是有古代传统特色的,包括门窗什么的,都完全是古代的样式。
陈暮把我领到二楼的一个大房间,对我说道:“黎寒,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房间很大很精致,宽敞明亮,比老家我那个小房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陈暮给我稍微交代了一下,说天晚了,让我先休息,明天再说事,然后便先下楼了。
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我一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吵醒,我惊得赶忙顺着声音看去,是苏芸仙的皮包,苏芸仙的手机在响。
我立刻想到,会不会是苏芸仙在想办法联系我?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打开了皮包,赶忙在里面摸出了手机。
“喂?”我赶忙接通了电话。
“黎寒?”电话那头传来了苏芸仙的声音。
“是我,你现在在哪,我把包还给你。”现在这包完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只想赶紧甩出去。
可没想到,电话那头苏芸仙却声音凝重地说道:“我现在在外面遇到点麻烦暂时回不去,东西先放在你那里,一定要帮我保管好。”
“什么?”我没想到这皮球还踢不出去了。
“记住,我的东西你什么都不要碰,这是为了你好。”
还没等我说什么,苏芸仙就已经挂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我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个苏芸仙还真是对我放心,她就不怕我是坏人把她的东西给吞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电量还有多,我刚要把手机塞到包里,这里装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我把这棍子拿出来,端在手上。
这根棍子有一尺长,手臂一般粗,通体黑色,看上去材质既像铁又像石头,完全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
仔细看去,我发现这根棍子被分作了一段一段,每一段上面都刻着一副奇怪的图案。
这些图画很微小,却很详细,栩栩如生。
我从上往下看过去,第一幅图案上,一个人正被几个长相凶狠的人掰开了上下颚,然后另外一个人正拿着一根钳子一样的东西,夹住那受刑者的舌头,眼看就要把那受刑者的舌头给生生拔了下来。
在看下面那一副图案,画的是一个受刑者正被人用巨大的剪刀,把双手十指连根剪断,那图案上画的栩栩如生,连鲜血都能看得出来。
看过这两幅图案之后,我立刻就感觉两幅图案上所绘制的内容,怎么会如此熟悉。
我随即恍然大悟,这不正是传说中十八层地狱中的“拔舌地狱”跟“剪刀地狱”吗!
在世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