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釉陷入沉思,不忍她费心神,忙笑着补充。“我也不过是今日见了一面而已,毕竟没有深入了解过,再者,这些事原本也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你不要想了。”
青釉却不然,怎么不是自己该了解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就算不说亲戚的关系,姐姐日后可要嫁给他呢!见她神情就知她还在意,青瓷想了想,“你忘记父亲是做什么的了?我们这点见识难道还能比过父亲?他知道怎么做,我们想再多都是无益。”
拿父母来说事,青釉百分百相信。
果不其然,刚才还皱着的小脸立马就春暖花开了,仰着小下巴可自豪,“对,爹爹可是太子太傅呢,有爹爹教导,日后肯定会改善的!”在青釉心里,父亲就是最伟大的英雄,哪怕从未谋面。\
青瓷微微一笑,低头打开包袱把画卷递给青釉。青釉笑意一顿,伸手接过,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忐忑不安的看着谢青瓷。“姐姐,要是,要是爹娘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那要怎么办呢。”
太过在意,以至于连查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伸手覆上青釉有些微微发抖的手,鼓励的看着她,轻声道:“打开看看。”
青釉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画卷,看了许久后抬头,整个人无助的缩成一团,眼角亦是湿润,“姐姐,我不敢……”谢青瓷伸手取过画卷,直接拆开了上面的红线,毫不防备的就打开在了青釉眼底。
这是一副双人画像。
苏氏谢明安携手站在桃花树下,男的文雅女的温婉。青釉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画卷上的两人,伸出手颤抖着在两人的轮廓描绘了一次又一次,眼角的泪落下,许久之后才小声呢喃,“原来,爹娘长的就是这个模样……”
“姐姐,我们像娘的地方多一点。”
苏氏确实生的美,两姐妹青出于蓝胜于蓝,和苏氏有五分想象。青瓷至今都没看过谢明安的模样,视线却完全没落到画卷上面,只看青釉。伸手给她拭泪,声音有些不喜。“我给你看画像,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伸手把画卷卷起放到一旁,不容拒绝。
“现在,你该休息了。”
青釉这才发现姐姐不知何时已经冷下了神色,糯糯的点头,不舍的瞅了一眼已经合好的画卷,不过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哭才惹得姐姐不高兴了,伸手小心的扯了扯青瓷的衣袖,“姐姐,你守着我睡好不好?”
青瓷从来不会跟青釉发火,如今她又先低头,怯怯的看着你,又好笑又无奈。伸手拿起一旁的金丝软枕放好,弯身把她的鞋子褪了,“就在这睡罢,姐姐守着你。”一旁沉默的妈妈上前,把窗纱放了下来。
青绿色的窗纱挡住了并不强烈的阳光,朦朦胧胧。
薄被展开妥帖的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伸手在青釉的肩膀轻拍。青釉这次倒倒没折腾,非常老实的就闭上了眼,看着像是立即睡着了一般,可青瓷还不了解她?肯定还想着画呢。
“不准睁眼。”
青釉小身子一震,姐姐要说什么,全副心神都聚集在耳朵上了。
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语速不快不慢,沉静舒缓。
“娘的身子不好,每日早起便要用一碗燕窝粥,然后就去陪着爹一起用膳,爹去上朝后就在院子里看花品书,最近兴致高了些,亲手伺弄起吊兰来,已经快开花了。”
“爹公务忙,平日都看不到人,晚间的时候才有空说些家常话。他每日归家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娘今日的身体情况。吃药了没,胃口可还好,然后就陪着娘一起去花园散步……”
“……”
刚才那位放下窗纱的张妈妈是从小就伺候青釉的,虽然没人给她明说过为什么青釉小姐会成这个样子,这个年下来也有些猜想了。只觉得这孩子真可怜,偏生她又如此的听话,今天青瓷小姐用语言给她描绘家里的生活,必定高兴的紧了。
抬眼看去,果然,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呢,带着向往,带着期盼。笑望了她一会,视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青瓷,然后眼睛一瞪,马上就垂下了头。
说着这样温情的画面,眼里竟然黑漆漆的一片冰冷。
许久之后,青釉的呼吸终于平缓了,谢青瓷这才住了口,张妈妈适时的呈上了一杯热茶。谢青瓷接过抿了几口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伸手帮青釉掖了掖薄被,见她睡的小脸红润,这才起身走向屋外。
张妈妈紧随其后。
“青釉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张妈妈刚才虽被吓到了,可也知晓,这世上,也只有青瓷小姐才会对青釉这么好了,当下也不隐瞒。“到了京城后虽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精神也还好,可吃的越来越少了,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虽才几天时间,一直伺候她的张妈妈还是留意到了。
“是不是要请大夫换个方子试试?”
所以,长途跋涉终究还是影响了青釉么?吃的越来越少,睡的越来越多……把心里最深的恐惧压了下去,想了想道:“你多备些她喜欢的吃食,好歹劝多用几口,午休的时间不要太长,不会晚上会睡不着。”
“换方子的事不急,已经有眉目了,快了。”
青釉从小到大诊脉的大夫都是圣手,虽然都是开的温养的方子,但也不放心随意让个大夫来诊治,不仅父亲那边在留意,自己也在找,到时候再换。
“你这两日准备准备,春祭之后我带她出门,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