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冷眼看下来,青瓷虽对苏氏没有多大情感,却比对自己好得多。
动不了青瓷,就只好动二房了。二弟这么多年一直在翰林院呆着,位置也该动一动了。
谢明安自然不会去刘大人家里,本就是谎言而已,这些年苏氏一直深居浅出,也很少和其他夫人们相聚,也不怕露馅。离家后,径直去了柳叶胡同,马车停在了胡同中间段的一处民宅门口,随从下去敲门,开门的婆子见到他后喜气洋洋,又看了一样正下车的谢明安,连忙往里小跑。
一边跑一边喊。
“夫人夫人,老爷来了!”
细碎的脚步传来,谢明安刚走到门口,里面就迎出了一位二十出头的美妇人,鹅蛋脸柳叶眉,双眸更是如水点印,眼尾的桃红胭脂更是让她看起来魅惑了不少,摇着柳腰,款款而来,风情无限。
上前扶着谢明安,“老爷来也不说一声呢,我都没来得及收拾打扮呢!”
说的是嗔怪的话,手却紧紧挽着谢明安的手臂,悄悄的在他腰上轻掐了一把。这人却是谢明安六年前从花楼里买回来的清倌,从小就在花楼里调教,kāi_bāo之时就是谢明安。秦婉人自幼就在青楼长大,见惯了薄情男子,更深知贪心是最利的一把刀。
是以,被谢明安买了后,从来都是利用姿色小心伺候,谢明安来时不拒绝,走时不挽留,从来都不会抱怨自己只能在外面而不能入谢府。
谢明安就是喜爱秦婉人这番明白态度,所以这么些年虽然不曾给名分,其他的都没少过,苏氏有的,秦婉人都一分不少。更重要的是,秦婉人伺候人的功夫是真真绝,人间尤物也不过如此了,不愧是从小就受调教的。
苏氏听话,在床上却害羞不肯主动,初尝还可,久了未免乏味,不像秦婉人,花样多到让人目不暇接。
刚才在家里被苏氏勾出来的火,这会全都变本加厉的冒出来了,屏退众人后,眼光扫过秦婉人胸前的汹涌,凑近她耳边道:“不用打扮,不穿的时候最好看~”手臂也环上了秦婉人的柳腰。
秦婉人笑得更加风情,两人一同进了里屋。
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了秦婉人有些气喘的声音,让人打水进去。早已准备好的热水由几个粗壮的婆子搬进去,屋子里布满了欢好后的味道,秦婉人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谢明安则是一脸餍足的躺在一旁的塌上,而原本的床自然是凌乱不堪。
婆子们恭敬又快速的换好了东西后又齐齐退了出去,秦婉人这才唤正小憩闭目养神的谢明安,“老爷,洗洗罢。”谢明安这才懒散的睁眼起身,由着秦婉人舒舒服服的伺候自己洗澡。站在浴桶后面给谢明安揉肩膀,眼珠子动了动,这时候的谢明安是最好说话的。
控制着手上的力道,见谢明安神情更为舒适后才稳住了手,轻声道:“爷今晚要睡在哪边?”眼下时辰还早,以往来说,有时走有时留。谢明安没有睁眼,只懒懒道:“不想再挪动了,就这边吧。”
语气中也有了一丝困意。
秦婉人没有再问什么,洗完后就把谢明安扶到了床上盖上锦被,见他似睡非睡的模样,轻声,有些忐忑地道:“老爷,最近青延怎么样?”谢明安一下子睁眼,冰冷的目光如有实质的盯着秦婉人。
秦婉人身子一抖,然后臣服的依偎在谢明安身侧,声音更加的轻柔,“老爷,我没想见青延,更没想让他知道有我这么个卑劣的生母,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是否有人欺负了他……”
秦婉人只着一件雪白的里衣,昏暗的烛光下轻轻发抖,看起来好不可怜。谢明安冷冷的看了她好半响,见她眼角都有泪意才收回了眼神,自顾自的翻身面对着里侧,不再理会一旁还窝着的秦婉人。
秦婉人等了许久,直到谢明安传来轻微的鼾声,才躺平了身子,怔怔得看着帐顶,早知谢明安异常狠心,也不觉得诧异,只是,真的好想自己的孩子,五年了,竟是连他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叫青延,只知道他被谢明安抱去了谢家五服内的分支养着了,从出生的时候就被抱走了,连看也不曾看一眼。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大概被谁家养着,就这两点如此简单的消息,都用了自己五年的时间。
延,是为延续之意,知道谢明安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后,自己是高兴的,他不但和谢家这辈人一样都是青字辈,名字更是寓意那样好,虽然自己见不到,好歹在谢明安心里是很重要的。
他又寄养在五服以内的族人中,谢明安的意思很明显,将来青延会以继的名义到他名下。所以,这些年自己只要一问关于青延的事,谢明安所有的温情都会不见,因为儿子会回到他的身边,绝对不可以让旁人知晓青延的生母是自己。
恨也恨,无奈也无奈,可也只能如此,一旦自己离了谢明安,生或者死还是两说,再见不到儿子才是真的。怔怔看了帐顶许久,夜色已深后才模糊睡去了。
可今晚注定是个不成眠的夜晚,不仅是黎总管一夜未睡,谢明安也在夜色浓重的时候被急忙跑来的小厮吵醒了。此时离天明还有半个时辰,正是好睡的时候,被吵醒的谢明安十分不愉,披着外衣走到了外间。
揉着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