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北斗七星中第一颗星星被称作魁星。传说魁星是主宰文运的神,是读书人于文昌帝君之外崇信最甚的神。因此,科举考试中首位,都被称作“魁”。比如经魁,比如解元又称魁解,比如状元又称魁甲,或者大魁天下。
七月七日为魁星诞。因此,七月七日对女子而言是乞巧节拜织女,对男子而言,则是魁首诞,要拜魁首。
七月七日时,除了晒书之外,余柏林和赵信、卫玉楠,还相约去魁星楼祭拜烧香。
有一座魁星楼正巧在赵信所读书院旁。虽然赵信和卫玉楠中举之后和余柏林一样,多是在家闭门苦读。但他们两对自己曾经就读书院很有感情,便相邀去书院旁的这一座魁星楼烧香祭拜,顺便带余柏林逛逛书院,见见自己曾经的老师。
书院的老师早就对余柏林很是好奇,只是余柏林深居简出,没机会一见。
余柏林也对京城这家有名的松涛书院很好奇。
京城官学质量不错,各世家勋贵族学的师资力量也十分雄厚。松涛书院作为私学,居然能在京城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站得一席之地,并且让大家子弟都以上松涛书院为荣,可见一定有其过人的地方。
魁星楼本来就香火旺盛,明年就要会试,今年的魁星楼的香客更加比肩接踵,让余柏林好不适应。
他简直恍惚间回到了现代似的。
还在读书人还是要讲点面子,没有推挤行为。即使这样,当余柏林上香结束,束头发的发带都被挤掉了。还好他怀里多揣了几根。
余柏林等三人看着彼此衣襟凌乱,头发披散的样子,忍不住相识大笑。
卫玉楠道:“还好书院就在旁边,我们去接个房间打理一下衣服吧。”
赵信笑道:“我和芝兰的住处肯定已经有别人居住了,不过我想书院中的学生,还是会给我和芝兰借房间的。”
余柏林拱手道:“那小弟就借两位兄长的光了。”
三人说罢又是一阵笑。
即使衣衫不整,三人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走进书院之后,有些比较迂腐的书生想要训斥三人衣着不正,被人拉了一下,悄声说了赵信和卫玉楠的名字,忙闭上嘴。
至于余柏林,虽然他的名字在京城读书人中震耳发聩,但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并不多。
赵信四处打量了一下,正巧遇见一熟人,忙道:“陈兄!陈兄!救急救急!借房间一用,整理一下衣服!”
余柏林抬头,顿时大囧。
这来人不是陈磊,他老师吗?
这就很尴尬了……
对了,老师好像说过,读书也陷入瓶颈,在好友邀请座。一边可以在给学生讲课时对自己所学查缺补漏,一边能和书院中同层次的读书人共同学习进步。
只是老师没说去了哪家书院,他也就没问。
结果是来了松涛书院吗?
陈磊施施然走过来,看见余柏林后眉头挑了挑。
余柏林忙拱手鞠躬道:“老师。”
赵信和卫玉楠面面相觑。什么?余柏林老师不是张岳吗?
陈磊没想过在外人面前公开自己是余柏林蒙师的身份。不过公开了也没什么。他曾经教过文家族学私塾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余柏林曾经在那私塾就学,有心人也早就查到过了。
别人并不知道余柏林已经对陈磊磕头拜师,认下陈磊为正式的蒙师,两人确有师徒之实。但就算陈磊只是在私塾教导过余柏林,余柏林见到他称呼老师并行师礼,也是应该的。
赵信和卫玉楠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打探过余柏林的过往,又和陈磊交情不错——陈磊上一次科举就是接住在松涛书院,两人曾经向陈磊请教,自然之道余柏林和陈磊这一段往事。
只是陈磊和余柏林表面上没有往来,只是书信来往频繁,所以他们一时间忘记陈磊和余柏林还有这一段往事了。
陈磊也表现的对余柏林淡淡的,仿佛余柏林只是和他萍水相逢之人一样。他将两人带到自己住处,并打来水让三人梳洗一番。
陈磊道:“晚上书院封院后,会专门拜魁星。你们留在那时和我们一起拜祭就成,何必在白天人挤人?”
赵信笑道:“我就是从来没挤过,想试试。”
陈磊嘴角一抽,心里有些埋怨。
他早就知道赵信性子有些跳脱,自己弟子性子沉稳,可别被带坏了。
“老师居然在松涛书院,早知道我该早些来拜访的。”余柏林在老师面前出了丑,有些尴尬,不由带上了一丝讨好之意。
陈磊年纪比余柏林不过大十岁,但训起人来可是严厉的很,比起张岳那纵容的样子,陈磊对余柏林而言,绝对是严师。
陈磊瞪了余柏林一眼,并没打算放过他。赵信和卫玉楠与他们两人交情都不浅,陈磊也没打算掩饰。
他板着脸道:“胡闹!子诚不知道魁星楼人挤人,你还不知道?事先怎么不知道劝一劝?你这样衣衫不整的样子,要是被人看见,说不得又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你还想再被人说一次蓬头垢面状若疯癫吗?”
余柏林赶忙低头作揖承认错误。
赵信和卫玉楠见陈磊把余柏林训的头都抬不起,心想,这可不是外界所说,两人关系冷淡吧?余柏林看起来,对陈磊尊敬的很。陈磊看起来,咳咳,虽然年纪不合适,但是就跟对儿子似的。
虽然在训斥,其实看得出来,陈磊对余柏林十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