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小神庙一个还未倒的房子里躲雨,不过屋内和屋外差不多,房顶没几片瓦了,雨水把周围集得满满的。
“望夏,到底怎么回事儿?”白龙和飞虎情同手足,刚才飞虎就在白龙面前被劈死了,他难免不带着情绪质问我哥。
望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兄弟,还有一个被自己打伤,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面对白龙的质问,他别无可说,走过去,直接就跪在了白龙面前。
“是我把他们带到死路来的,我对不起亨利和飞虎!”
这是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啊,他何时曾有过这幅落魄模样?不正因为这些是他的手足,他才发自内心的对待。
而他向来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就躲,仅仅是为了救我,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村来。
所以看到他下跪,我情绪波动也很大,几步走过去,也给这几位还留着命的人跪下了!
“几位哥哥,对不起,你们都是为了来帮我才遇到这些危险,还为此丢了性命,我南望秋无以回报!”
白龙虽然很激动,看这场面,还是忍不下心,他很凶的对堂哥说:“南望夏,你给我起来,叫你妹一起起来,这算什么事儿!”
堂哥站起来,也叫我起来。
小白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堂哥说:“你也不要过度自责,最开始,就我们自愿跟你来的,只不过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危险。”
靠在一边柱子上,因为脚受伤了行动不便的阿坤说:“是啊,这样出生入死也不是头一次了,难受归难受,我们也都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只不过,这一次是我们自愿罢了!”
亨利死前,也说了这句话。
他们似乎和我一样,常常和死亡在打交道。
面对死亡会难过、痛苦,但却早已学会了,在死亡里找回自己的力量。
堂哥对他们承诺道:“我答应你们,一定要带你们从这里出去!”
无影十分信任的附和说:“一如既往!”
接着,几人都异口同声重复道:“一如既往!”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患难与共的兄弟情,也同时,被感染着。
堂哥这时冷静下来,想起件事,开口问我:“望秋,你刚才在外面说,肯定是钱家请来的什么?”
当时炸雷突然劈下来,把我的声音淹没了,我又说了一遍。
“钱家请了个很厉害的道士,可以呼风唤雨,我怀疑刚才那雷,就是那个道士请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困在这个村里。”
他们听到我这么一说,才算真正了解到刚才邵云繁说钱家请的能人异士,是怎样的能人异士了吧!
还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外面只有风雨声。
好半响,小白脸从兜里摸了一盒烟出来,发现烟盒没湿掉,他很是庆幸,笑着对几人说:“哥几个,来一根儿压压惊?”
然后他一人发了一根给其他人,堂哥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和所有老烟枪一样,很是回味享受的模样,接着,他吐出一口烟,他沉声骂道:“他妈的臭道士!是老子失策啊!”
阿坤笑着问他:“失策什么,敢情你还能对付这雷神啊?”
堂哥说:“早晓得有这样的臭道士,老子就背根避雷针了!”
“牛逼!”
“哈哈哈!”
破烂的房屋里,多了几分苦中作乐,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开始缅怀亨利和飞虎。
堂哥说:“亨利和小悦打算年底结婚,他连房子都看好了,打算这次回去,就给小悦一个惊喜……”
无影接话:“他还说了,我是他婚礼的伴郎,可以随便调戏伴娘!”
小白脸假装摸额头上的汗水,其实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说:“飞虎和我约好,下个月去打猎——”
白龙垂着头说:“我还和他约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呢!”说完,他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的酒瓶出来,喝了一口,递给了旁边的堂哥,堂哥喝完又递给了阿坤,最后再传回了白龙手中,他倒了些酒在地上,沉沉说:“兄弟,对不住了!”
看到这个画面,我心里五味杂陈,而作为这件事的亲历者,在他们的兄弟情面前,我始终是个局外人。
外面的雨中,似乎有谁奔跑的声音,所有人都从悲伤中醒了过来。
“谁来了?”几把枪,同时指向了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湿透的男人跑了进来。
“是我,别开枪!”
“云繁,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我冲过去,真相一拳给他揍地上。
堂哥知道我是激动的,把我拉开,再问他:“你跑哪里去了,云繁?”
他回答说:“我刚才看到和我一起进村的三个人都出现了幻觉,我感觉就该轮到我了,怕伤到你们,所以我就躲起来了,刚才打雷,我看到两个雷劈下来了,你们没事儿吧?”
大家又回到了刚才的黯然神伤。
邵云繁立刻数了一下房子里的其他人,知道少了两个人,但他没说什么,除了在心底同情默哀,能说什么呢,他和他们交情也不深,唯一担心的,就我和望夏了吧?
“你躲哪里去了?”我问他。
他回答:“我就到处看了看,不过奇怪,我好像没出现幻觉。我等了好久都没出现,我就回来了!”
“这么说,我、邵云繁、小白脸和阿坤是没有产生幻觉的,其他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