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气不打一处来,捂着胸口就要来揍他,外面烧完尸回来的方子撞见,赶紧劝道:“能逃过这一劫已是万幸了,你们和气才好啊!”
我却一直忧心着郤续那句话,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暗示我,郤这样出来救我,对郤是一件损伤很大的事。
“姓郤的,自从你们出现,我和我妹就没顺过,他妈的你们到底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
“郤续!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老子真特么后悔救你!”
堂哥没完没了的要冲上去打架,但他没什么力气,也是一神伤的方子拼着老劲挡在他们中间。
郤没要和他打架,但堂哥气一定给郤一点教训看看。
经过这担惊受怕的一夜,我早就精疲力竭,此刻更不愿看他们这样,怒吼了一声:“别闹了!哥!”
堂哥这才消停了下来,松了手,郤续跟着叹了口气,没有动气的说:“天亮了,离开这里吧!”
临到要离开前,我突然想起一件紧要的事。
“等一下!”
“怎么了?”郤续回头问我。
“那只画灵不见了!”我捧着那幅古画,想到前一晚上画灵与那只吞天鬼的打斗之后,便消失了!
方子遗憾的说:“也许,它已不在了吧!”
我听了心里好难受,那只画灵救了我们的命,我却连谢谢都没对它讲一句。
再看手里这幅古画,是郤从季福珍那里要过来的,我知道,他当初到谭家村去,就是为了这个,现在画灵不见了,这画还有用吗?
郤续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画去,拿在手里细看,这个过程中,我没出声打扰,等他看完后,我才小心翼翼的问:“画灵还在吗?”
“不知道。”郤续茫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就嘱咐我将画收好,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
李家这个破败的宅子,即使是在白天,也感觉阴森森的,要不是昨晚上,堂哥和郤续都昏迷着,我一定早离开这了!
我们在宅门外面找到了郤续的车,方子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车子发动时,方子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我往后看去时,宅子已经远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出现,是季福珍又回去了吗?如果不是,什么人还会出现在无人的李宅里?
车子到了市里,人多了起来,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人类社会,在车上方子告诉我们,他要马上把关老爷的死带回关家,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他送到了火车站,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告别时,他带伤而沉重的背影,把李家发生的那些事又一次卷回了我脑海里。
季福珍带走了吞天灵,谭小丽说过,无论李家人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如果没人阻止,剩下的李家人也难逃一死吧?
当时季福珍要我的血和头发来有何用途?最后她没有得逞会罢休吗?
还有就是,关老爷死的时候,嘴里念的‘水垚谷云岭坡’是什么?为什么他都要死了,却还念着这个地方?
李家的事看起来告一段落了,但围绕着我的一团却越来越多。
回到渠城花园,房子还是充满离开时的样子,堂哥倒在沙发上就要睡,郤续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要他喝,他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全给吐了出来,“这特么怎么跟尿一个味儿!”
郤续坐下去回答:“对呀,童子尿!”
堂哥气得跳起来,撩着袖子就要过来揍郤续,后者不慌不忙的坐到一边感叹道:“这可是好东西啊!你也不想想,你自家身上沾的那些阴邪气,童子尿是最好驱邪物,喝下去保准能给你把阴邪之气逼退不少,不然,你又要生场大病了!”
我觉得郤续应该不是故意整他,童子尿驱邪这事儿,我以前也听过的,就劝他道:“哥,你就喝了吧,还是命要紧!”
堂哥脸上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接着很痛苦的样子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喝,一定要喝这个?”
郤续摊开手,“有啊,可现在这里没有,效果都没童子尿实在!”
“那你怎么不喝?”郤续受的邪气,也不比他的少,所以堂哥觉得,是郤续在整他。
郤续说:“我和你的不一样,而且我有玉守着,一般死不了!”
“槽!”堂哥也没办法了,过去拿着拿瓶子,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了瓶子里的尿,之后冲进洗手间去漱了十分钟的口,出来后第一句就问:“郤续,你别告诉我,这特么是你的尿!”
“对呀!二十八年的成年童尿,你可真有口福了!”
堂哥听了之后,跑进厕所里干呕了一阵,郤续站起来,守在门边,醒醒的说:“你可别吐出来了,我可保不准现拉给你喝!”
堂哥捡了旁边的牙刷筒给他扔过来,气急败坏的骂道:“滚!”
我想笑,又怕堂哥那死要面子的人受不了,就一直忍着,同时我还很惊讶,郤续还有童子尿,逗我呢?
堂哥再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强装着自己没事了,还幸灾乐祸的对郤续讲:“郤续,你怎么这么惨?都这把年纪了……啧啧,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该不会是那里有缺陷吧?”
他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在郤续面前得意的资本了,完全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哥!”我瞪了他一眼。
他朝我挥挥手,“大人们说话,你小孩听什么听,进房间去!”
我才不想听,提着自己的包到主卧里,走的时候,窗帘是关着的,回来也一样,房间里有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