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郤续走近了一看,方有伟整张脸都烂了,像被什么啃抓出一个一个小坑,血肉模糊着,看得人皮肉都疼,
办案警员一看这情况也傻眼了,凶手后来一直被锁在椅子上,双手都被控制了,没其他人靠近他,一张好好的脸,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惨样了,
现在人,基本肯定是死了,
脸都烂成那样了,能不死吗,
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女鬼的大仇得报了,她就该离开,把怨气给我了,
我不知道收集这怨气,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更关心的是堂哥的危险,我四处看堂哥在哪,但周围都没看到他人在哪里,
我走出警戒线,视线往人堆里寻找,堂哥今天身上穿的,是一件绿色的字母t,识别度非常高,我很快就发现了他一个背影,正在远离这里,
“郤大哥,在哪里,”我赶紧指给郤续看,
对方提醒我:“别让她跑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那女鬼占着堂哥的身体,似乎知道我们在后面追,竟加快了步子,但那步子迈得很怪异,好像一个小脚老太婆在奋力奔跑似的,
我们终于在小道口子上,把她给追上了,
“站住,”我朝堂哥的背影呐喊,
‘堂哥’慢慢转过身来,用凄冷的目光看着我,他背后是那条我们今日多次路过的小岛,狭窄又陈旧,
太晚了,无人想要走这里,何况在市场里刚出了那么大的事,
郤续从后面追上来,他身体不舒服,速度慢了不少,见我叫住了这只占着我堂哥的鬼,马上教我:“你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从前没干过这种事,但他专门让我来问,一定是有用意的,就赶紧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出来,我就想甩自己一耳巴子,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要是郤来做这种事,一定帅气吧,当初他呵斥季福珍的时候便是,
所以我觉得,郤续让我来问,应该是在锻炼我,
女鬼并不回我,依然用刚才那种眼神盯着我,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身上的寒气,在往我这边扑,
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帮她报了仇,她就该走了吗,她现在怎么还占着我哥的身体,这是想干嘛啊,”看着样子,并不是那么容易走啊,
“一般的鬼留下来,你帮她了完心愿,她自然就走了,但这只不同,她之前就怨气很重了,”郤续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移动,我猜想,他应该是想当另一边,配合我一起抓住我哥,只有先控制了我哥的身体,再来对付这只鬼吧,
现在听完他这个解释后,我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因为之前他对我提到收集怨气的方法,算是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这鬼把杀她的凶手找出来,她却不肯走了,
“我看她怨气比之前我见到她更重了,”我心头发虚的说,
就那晚在居民楼里,我撞见她,也没感觉到如此逼人的寒气,当时她就可以迷得我差点跳楼,现在她再来一次可怎么办哟,
“你说对了,”郤续已经慢慢绕到了堂哥身后了,还告诉我说:“她以前在那楼里,就害死过人,那便助长了她自身的怨气,按理说,那个方有伟杀了那么多人,煞气重,她是碰不了的,不过现在她借着你身上的玉灵气,把方有伟杀了,所以她的怨气翻倍了,”
我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翻脸不认人啦,”
“她是鬼,”郤续提醒着我,
我心里一百头草泥马饥渴难耐,更加确定是被郤续坑了,
他当初应该是十分希望我收集怨气,但又怕我知道这些细节打退堂?,所以就只说个模糊,让我以为只要把凶手找出来,就可以收集怨气,
还是我想得太简单啊,鬼始终是鬼啊,她怨气越重,就越没办法跟人讲道理,帮她找到凶手,完全就是帮她升级嘛,
换句话说,她击杀方有伟,我就是个助攻,
现在她拿了人头,还要把我哥一起双杀了,草,
郤续又说:“你继续和她说话,我现在阳气低,对她没有什么震慑力,但你不一样,你身上有凤玉,她是鬼物,多少会认你,”
我无奈,就继续壮着胆子对堂哥说:“你死得很惨,我们都知道,现在你仇也报了,是应该放下了,把我堂哥的身体换回来,”
“哼哼——”这女鬼从望夏的喉咙里发出一奇怪的声音,像笑声,又好像是在哭,
我手背上的鸡皮都已经起了不少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这寒气给冷的,
“你留下来,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我堂哥身体里,这有啥……”我说到这里,脸上一怔,发现刚才跑到堂哥背后的郤续,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瞬间就骂娘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不见了,
而且我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对鬼,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他了,
现在留下我一个人,跟这只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讲理的女鬼周旋,这不是整我吗,
“我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离开那栋小楼了,”厉鬼扭了扭堂哥的脖子,脸上很凶,仿佛是在怪我阻挠她,
最诡异的是,望夏那高长的身体,明明是个爷们儿,却因为被个女鬼站着,说话和动作却是个娘们儿,而且还是个满身怨气的娘们儿,
说完这句话,女鬼就转身,想跑进小道里去,
那里面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