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姓全跪在王府前,或是嚎陶大哭,或是磕头不止,众人尽皆央求忠王不要弃他们而去,“忠王一走,我们必死无疑!”
王府门前挤了这几千号人,将近把一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李秀成无奈之下,只得出了王府,亲自来见这些请愿的百姓。众人一见李秀成的面,顿时起来,嚎的比原来更响亮,咚咚撞地磕头。
李秀成忙将跟前的一位老人家扶起,朗声向众人道:“各位兄弟姐妹,天京粮荒已久,秀成此番离去,只是多筹集些粮食,再回来解天京之困。”
此番话一出,众人哭得更是声嘶力竭,只是不肯让路。那骨瘦如柴的老者扑嗵又跪了下来,抱着李秀成的腿哭道:“王爷是天国的顶梁之柱,若是去了,这天京哪还能守得住呀。王爷就忍心把我们留给清妖的屠刀吗,你不能走呀。”
几千人磕得头破血流,仍不放弃,鲜血染红了地面,一个个饥饿瘦弱的身躯,挽留李秀成。
李秀成仰天长叹了一声,心中道:“莫非天意如此,我李秀成注定要与这天京一同覆亡吗?”
感慨良久,李秀成苦笑,向众人高喊道:“不走了,本王决定留下来,与天京共存亡。”
话音一落。绝望的百姓们仿佛在滚滚渊流中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们大呼“忠王千岁”。
“咳咳”,在天王府,躺在龙榻上的洪秀全连连咳嗽,他只觉肺中似乎有滚烫的痰水在往上涌,但到咳时,却是干燥得连一个唾沫星子也喷不出来。他的嗓子眼像是堵了个一座火山,每一喘气,都有熊熊烈火在升腾。
“主上,快饮一口蜂蜜,润润嗓子吧。”身边的兰妃急从侍女那里接过一盏玉杯,边抚顺着洪秀全的背,边轻轻喂他服下。
洪秀全不顾威严,抢过兰妃手里的杯子,一口气灌了个干净。挨过了这一阵痛楚的他,忽然又发觉什么不对劲,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劣等蜂蜜,朕的紫金玉液呢!”
金陵城外的紫金山,每到夏日便是山花烂漫,蜜蜂采集此处之花所酿之蜜,最是甘甜可口,且紫金山向来被称为王气龙脉所在之所,洪秀全最是相信,故他平素只服这紫金山所产的蜂蜜,号为紫金玉液。
“主上……”兰妃的声调有些哽咽,但她强颜欢笑,说道:“紫金山在金陵城外,现下采之不易,待赶走了清妖,臣妾立刻叫他们去采集紫金玉液来。”
洪秀全一怔,这才恍然起,他这太平天国早已不复当年如日中天之势,别说一口紫金山的蜜了,现在就是一碗长江之水,恐怕他也难以再喝到了。
洪秀全的表情顿时变得落寞起来,他低垂着头,久久不语。兰妃还以为刚才自己的话刺痛了天王,起前不久所受之刑,心中吓得要命,生恐天王降罪降罪。忙是笑颜更盛,柔声细语道:“主上洪福齐天,我天国有天父护佑,转危为安指日可待。”
兰妃的讨巧之言令洪秀全为之一振,心情好些。忽又听到宫外喧嚣声起,似乎无数人在哭喊哀求。
洪秀全拍案喝道:“外面是谁在大吵大闹!”
侍女忙去将御前侍卫长唤了来,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有数千饥民跪在宫外,请求天王开恩,赐给食物让他们活下去。
洪秀全大怒道:“朕不是吩咐忠王将甜露分给他们食用吗。怎么还在这里喊饿,李秀成又没有执行朕的旨意?”
洪秀全现在是越看李秀成越不顺眼。凡有不悦之事。皆不分清皂白地怨在李秀成身上,然后洪秀全怒哼一声:“这些贱民,朕将天父所赐圣物分与他们,他们竟还不足知,贪得无厌,实在是令朕气愤。传朕之令,速将宫外贱民赶走。若有不退者,格杀勿论。”
成泽洲一愣,正待要退下去执行命令时,兰妃贴近了洪秀全,揽着他的脖子媚笑道:“主上息怒,甜露乃天父所赐,我天国子民们自然都争相抢食,有人抢不到也是正常。这些人未受天恩,所以才来向主上哭诉吧。我主仁慈,自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不如赐他们些甜露。驱散算了吧。”
兰妃一番话正合洪秀全心意,他的表情瞬即转怒为喜。挥手道:“罢了,就依爱妃说的去办吧。”
成泽洲暗松了口气,忙是领命退去。
洪秀全心情甚好,今时已至初夏,兰妃身着薄装,雪白的股肤若隐若现,最是勾人心魄,她又施了从外国进口洋香水,浓浓的郁金香味直扑鼻中,洪秀全也不顾一干侍女在侧,旁若无人将手伸入了兰妃的里衣中,隔着肚兜揉抓她的一对丰胸,旁边的侍女赶紧闭上了眼睛。
兰妃知道天王急待发泄,向下边侍女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洪秀全手一摆,高声道:“都给朕留下,睁开眼睛,朕就是要在她们面前享用爱妃,这样才够刺激。”
洪秀全平生好色成性,多年以来,总是变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地方式来折腾她们,兰妃也早已习惯,而这次他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男女交配之事,未免也太不知廉耻。兰妃一时片刻还难以接受,娇媚的表情变得犹犹豫豫。
洪秀全见她有不愿之色,顿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不愿受朕的雨露之恩吗?”
洪秀全这一哼,顿时勾起了兰妃对那日杖刑的痛苦记忆,她虽百般不情愿,但只得紧紧搂住洪秀全,在他那苍白的脸上吻了又吻,昵喃说道:“臣妾能受主上深恩,是三生修来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