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乡从道派手下的武士装扮成平民,名义上是去美国和英国驻日大使馆请愿,实际上时包围了他们的大使馆,天天一大早就去大喊大叫,把出大使馆的道路也给堵了,搔扰他们的大使和家人,到了三更半夜也不走。如此闹了一个星期,美国和英国驻日公使受不了,英国政府企图利用日本牵制俄国在远东的势力,租了两艘军舰给日本,即“企业”号和“无畏号”,这两艘战舰的排水量都在千吨以上,最大火炮的口径在28厘米,是当时比较先进的中大型军舰。
西乡从道大喜过望,亲自挂帅出征,带着三千海军陆战队员乘着这两艘租来的军舰,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直扑朝鲜,找刘铭传报仇。
1875年11月29日,那天江华海域上劲刮寒冷的北风,当时已经入冬了,天色灰暗,不一会还下起小雨,不大的冰雹。
上午大约11点,在江华岛江口抛锚的“龙骧”号军舰探查到了东北海面有军舰冒出的白烟,曾广孝命令舰船上的士兵迅速升火,整理编队,并调整炮身准备战斗。
曾广孝对邓世昌等人道:“马上发射信号弹,让‘虎威’号、‘飞霆’号、‘策电’号迅速赶到江华岛港口,做好战斗准备。”
邓世昌问:“为什么日本人这次不去汉江,而又去江华岛?”
曾广孝说:“我了解西乡从道,日本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是他一贯的作战风格。”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企业”号和“无畏”号,并排出现在江华港的前方,进入了清军的视线的范围。
这时,丁汝昌、刘步蟾、邓世昌也带着“虎威”号、“飞霆”号、“策电”号军舰迅速赶来。
半个小时后,在“龙骧”号的带领下,四艘大清的“蚊子”船在江华港近海成雁形阵列,准备迎战日本军舰,曾广孝在军书上看到过,这种阵型有利于集中火力。
双方距离四五海里时,“龙骧”号首先开火,但可惜距离太远,没有打中,西乡从道站在“无畏号”的甲板上,迅速指挥开炮反击。
西乡从道是陆军出身,对海战不怎么熟悉,但他很自负,命令“无畏号”向大清四艘“蚊子”船的内侧转舵,企图冲破曾广孝的阵型。
曾广孝命令“龙骧”号和“虎威”号变换成一字形,从侧面猛轰“无畏号”。
邓世昌决定豁出去跟日本人大干一场,他站在炮台上指挥,不停地喊“开火”。
丁汝昌也指挥“虎威”号开火。一时间,六门火炮同时喷出了愤怒的黑烟,炮膛烧得红彤彤的,无数的炮弹朝着西乡从道的“无畏号”飞去。有一发炮弹正好落在了“无畏号”的甲板上,炸死了一名正在炮台上的日本海军中尉和三个炮手。
但“企业”号的舰长山本权兵卫是日本海军比较牛逼的人物,正规海军军校毕业,1868年就加入海军,1874年还到德国留学,归国后任了舰长。他指挥着“企业”号远离大清的“蚊子船”,然后利用“企业”号速度和炮火的优势,远距离攻击“飞霆”号、“策电”号。这一招很有效,很快,刘步蟾的“飞霆”号被炮火击中左舷,渐渐倾斜,触礁石侧翻了。邓世昌的“策电”号被炮火击中,转向舵和炮台也被炸坏,但“策电”号依然还能保持动力,邓世昌一咬牙,“妈的,拼了”,他指挥着军舰,直线朝附近的“无畏号”冲去。
西乡从道赶忙命令“无畏号”转满舵后退。但已经太晚了,“策电”号开足了马力朝“无畏号”驶去,和“无畏”号同归于尽,两艘船狠狠撞在了一起,都着火沉没,火光冲天,海上冒起了巨大的黑烟。两艘船上的很多士兵衣服都着火了,扑通往海里跳,伤亡惨重。有的直接被几丈高的火焰吞没,海风中飘荡着烧焦的烤肉味,场面十分惨烈。
西乡从道受了重伤,在船沉没之前,乘小艇逃到了“企业”号去,怆惶逃窜。邓世昌受了重伤,但大难不死,被曾广孝的“龙骧”号救起,刘步蟾也趴在一截木头上躲过一劫。
这一战,“飞霆”号、“策电”号、“虎威”号返回江华港口等待修复,日军损失了“无畏号”,伤亡一千多人。
1875年的日本,军力并不强,只有常备陆军3万人、海军4000人,木制小军舰15艘,且多破损不能出海。这两次在朝鲜的大战,就损失了一千三百多海军,最先进的炮舰三艘,还搭进去租用的“无畏”号,要不是西乡从道脸皮够厚,他早就切腹自杀了。
“无畏号”沉没,英国人提出要日本人赔白银七十万两,国内原本反对“征韩”的人在天皇面前,对西乡从道群起而攻之,顺带还攻击起他的哥哥西乡隆盛。接到哥哥的飞鸽传书,西乡从道果然觉得自己没脸回国内,于是一拍脑袋,对着剩下不到两千残兵败将说“兄弟们,走起,搞不定朝鲜,跟我去搞定琉球。”
当时,琉球还有琉球国,从洪武十六年,也就是1383年起,历代琉球王都向中国皇帝请求册封,正式确定藩属国关系。
刘铭传按照曾纪泽的命令,乘坐来朝鲜时的两艘大运兵船,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