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回府之后便没有再去找过齐清儿。
此时的两人还是分开一段时间的好,这也正是齐清儿的意思,祁王是明白她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忍不住想去找她的冲动,后来因为皋帝召见,忙开了,便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纠结心中对齐清儿突然回避到公主府上的痛。
而齐清儿则在公主府上陪着皋璟雯。
陪她一起照顾剑枫。
有时和皋璟雯说说闲话,大多时候都是她静静听皋璟雯说她的少女情怀。
日子一天天过。
不知不觉,祁王和齐清儿谁都没有在意,他们之间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见面。
而这半个月中,轩王回京的大军也到了城门之下。
皋帝亲自带众朝臣出城相迎。
十里长军,浩瀚如长长的大河,从城门口蜿蜒开去,击起无数尘埃,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轩王的轿撵走在最前头。
缓缓在城门口落下,落下后却没了动静。
皋帝双眸一凝,亲自上前解开轩王马车的帷幄。
这一撩开,皋帝震住了。
额角的青筋明显跳动。
马车里面的轩王蓬头垢面,瘫在长椅上,手里勾着酒瓶,面色潮红,周身浓浓的酒气。
他感到外界因帷幄被撩起而投进来的强光,抬手揉揉双眼,见是皋帝在外面,口齿不清道:“父......皇……”
又因喝下太多酒,冲着皋帝的方向就吐了一车。
皋帝当下便甩下帷幄,气得没差点背过去。
就算被废了双腿,他还是大煜朝的皇子,是刚刚立了大功的皇子!喝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是在皋帝亲自出城相迎的情况下。
在成千上万的城民眼皮底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回来的轩王居功自傲,连见了自己的父皇都不下马车跪礼,甚至还会有人认为皋帝没了当年的魄力,现在连一个皇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来还痛惜他的双腿。
皋帝现在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只剩下了愤怒。
怒气攻心,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张公公忙在旁边宽慰。然瞅了瞅马车,里面的轩王根本没有要出来谢礼的意思,还语无伦次的说要酒喝,声音断断续续。再瞅瞅皋帝,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便垂下头。
皋帝扭头撇了一眼城墙边看向轩王马车的城民。
眼睛简直就要发绿。
再加上轩王马车后边的十万铁骑。
众目睽睽之下,皋帝觉得无地自容,难不成要他亲自走上轩王的马车,请轩王出来露个脸?至少表明一下他对皋帝出城相迎的感激?
笑话!
真实天大的笑话。
皋帝变扭的冷哼一声,径自回到了龙撵上。
对张公公甩下一句,“回宫。”
众朝臣见此状就纷纷议论开了。
“轩王是伤到什么程度?连马车也下不了了?”
“就算没了双腿,他可以叫人搭着下马车嘛!陛下都迎到城门下了,他没有任何表示实在不妥。”
“大概是还不能接受废腿的事实,不愿下车见人。”
“天子面前,就没有愿不愿意一说,国法礼数,他做皇子的应该比我们了解。”
众朝臣边随着皋帝的龙撵入城,边你一言我一语。
其中薛丞相和曹尚书和皋帝一样黑着脸。
轩王这个样子,他们女儿的下半身也就算是完了。
一个朝臣瞧出了薛曹二人的满脸纠葛,甩甩手,幸灾乐祸道:“轩王回京,二位家闺女的喜事就不远了。”
薛曹二人听得岔气。
说喜事还不如说丧事来的准确呢!
刚才轩王没有露面,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不孝,就算立下天大的功劳也是无用。
以后啊,轩王指不定会是个什么下场。
有朝臣附和,道:“记得陛下曾说过,轩王回京就迎娶贵府千金。君无戏言,我看说明日.更加贴切一些。”
确实。
皋帝虽然为轩王残废一事,闹得心力憔悴。
但婚事却没有耽搁,还让握有后宫大权的慧妃紧着操办,宴席总是要的,也要为轩王接风洗尘。
朝臣向来都有顺风耳,也略知一二。
薛曹二人闻言,面色愈发沉重。
曹尚书憨沉些,听了这话,只扭头看一边不语。
薛丞相咽不下这口气,但没有要顶回去的意思,而是快走几步到了皋帝龙撵的一侧。
曹尚书见了,连忙也跟上去。
后面的几个朝臣均摸摸胡须,无所谓又讽刺的摇摇头。
薛丞相在龙撵窗户边,小声道:“陛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轩王他......他自己痛心,更为他没有能照顾这幅身体而伤感。说不定回到京城,休息几日,等精神恢复了就会好些。”
龙撵里面,皋帝闭目蹙眉。
听了这些话,心尖上酸酸的,逐叹了口气。
曹尚书听这叹气声倒有些释怀的意思,忙又道:“是啊,从南域回来这一路,风尘扑扑的,还是多休息几日的比较好。至于婚事,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此话一落。
皋帝撩开了明晃晃的帘子。
瞪着薛曹二人,半饷,他道:“朕已经定了日期,就没有再变的道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婚期不变!”
说完扔下帘子,将薛曹二人隔绝在外。
薛丞相扭头就白了曹尚书一眼,心中默道,没用的东西,真他.妈不会说话,好好的说什么婚事!
曹尚书梗着脖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