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清儿试着回忆,却想不起来。
这会儿梦醒了,连那男子的容貌都没记住,不过偏记住了他说话的。
清儿,你给了我承诺,却说你的心意一直没变,我说你在戏弄,你偏却不承认......清儿……你可以慢慢思考……其实我才是你真正的归属......”
他说承诺和心意,又说戏弄。
刚起床的齐清儿脑子正浑沌着,一时不知所云。
因着要赶去慧妃娘娘那里,便将梦境这事先放在了脑后。
在竹婉的服侍下洗漱,沐浴,描妆,穿衣,一切收拾停当,稍吃了些早膳,便和竹婉匆匆往宫里去了。
坐在马车上,齐清儿不由得再次回想。
奇怪的是她记不住他的容貌,却记得他长着一双三角眼,额角有到鼻翼的长发,身上有草原的气息。
他说承诺和心意,有说戏弄……
难道……是他。
她梦到了严颂。
他说心意是她对祁王的心意,他说承诺是她对他的承诺。
他说戏弄,是因为......她爱着祁王的同时却给了他随行江湖的承诺,所以他觉得被戏弄了。
是严颂,一定是严颂。
齐清儿突然觉得心很沉。
一面是坚贞不渝生死有共的友情,一面是破镜重圆藕断丝连的爱情。爱情和友情,实难抉择。
竹婉发觉齐清儿的异样,忙问:“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脸色不大好。”
齐清儿遥遥说:“无妨:”
马车在宣武门前落下。
齐清儿收了思绪,走下马车,和竹婉步行前往慧妃的永延宫。
不知是天冷还是什么其他缘故。 > 这里相对好些。
忽闻有人在窃窃私语,隔了一道宫墙,齐清儿这里能隐约听见。
“哎呀,歇歇吧!打扫得再干净也没有人来检查,明儿风一吹又是一层灰,都白干了。”
有丢扫把的声音。
“姐姐说的是。这皇宫内也不知怎么了,关了一个主子娘娘,另一个主子娘娘却不管事。”
这是在说慧妃娘娘不管事吧!
“公主被关进了祠堂,现在还没出来,你说她哪儿还有心思管这等杂事。领事的嬷嬷逮着机会偷懒,正好便宜了我们。”
“哎,听说公主被关和齐府的谣言有关啊!”
“可不是,一个是齐府旧人,一个是嫁出去过的公主,他们俩在一起挺般配的......”
有人偷笑。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那天没瞧见刚回来的赢国侯是怎么从养心殿出去的嘛!八成是犯了事儿。你们没瞧见赢国侯这边一出事,外头留言的声音就小了吗?!指不定啊那流言就是赢国侯一手安排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公主也就从祠堂里出来了......”
有人嗤笑。
“你以为跪祠堂是过家家呀,说出来就出来!”
“是啊!我还巴不得公主在里面关久点呢,外面的流言也最好别停,这样我们还能多偷懒几天。哎呀!天天擦地,我的这双手都快不成样了!”
“快别提你那手了,我这手早就不堪入目了,养也养不回来了。哎呀,我还巴望着出了宫之后能够着个富贵人嫁了,可你看我这手,见不得人呐。要我说,那纯净公主永远呆在祠堂里好了,咱们也好把这双手给护起来......”
几个宫女说得正开心,一个个前翻后仰的笑。
那个说: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公主也就从祠堂里出来了的宫女穿了一身浅绿色的宫衣,有些破旧,她蹙了蹙眉,站到一旁不说话,拿着扫把干活。
任旁边的宫女好吃懒做,爱嚼舌根的宫女说笑去。
可她们几个笑着笑着,突然就没了声。
有个宫女拿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宫女,道:“这是谁呀?”
问的正是闻声而来的齐清儿。
有宫女小声道:“都怪你嘴皮浅,刚才的话八成都叫馥雅郡主给听去了。”
“是啊,她可是纯净公主认得义姐!”另一个宫女道。
此话一落,这些个宫女更加安静了。
可却有不识趣不知本分的,站出来趾高气昂,故作淡定地对齐清儿道:“咱们宫女劳作席时,自有嬷嬷前来管教,就不劳郡主费心了。”
齐清儿一瞧,这是个年轻不懂事的,还不知道这后宫水很沉。逐感叹宫女的年幼无知。
然竹婉可是软硬不吃的,上前就扇了那宫女一巴掌。
打得脆响。
宫女脸上顿时鼓起一个包,眼前恍惚。
竹婉,武人来的,她的力气可想而知。
其他宫女都给吓到了。
立刻有跪地求饶的。
她们之间毕竟有在宫中混了好多年的,深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认错为上,所以求饶为先。
齐清儿可没准备就此饶了她们。
前一段时间,她听到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这会子都听见宫墙之内有宫女对皋璟雯跪祠堂的事出来嚼舌根,更觉气愤。
因要求面前的宫女都将宫牌给交出来。
这宫牌是每个进宫的宫女,在进宫当天得的,上面有她们进宫的时期,年龄,直系家世,还有姓名。
宫女一听要这个。
自然不肯,交出去了,指不定会来什么祸事。
逐纷纷前赴后继的跪下。
磕头求饶,说日后一定好好干活,定不会再闲言碎语了。
那穿浅绿色宫衣的宫女有些愣,她不觉她做错了什么,但看大家都跪下了,方摇摇地准备跪下。
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