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印象中,嬴国侯不是已经出离京出城了么?何况,堂堂国侯怎么会这身打扮,因道:“这位老先生,您怕是走错了地方,还请回吧!”
出其不意啊!
嬴国没想到会沦落到被一个丫鬟赶逐的地步。> 这一拳,力道十足,嬴国一辈子都是武将,即便是江南修养多年,也不曾放下习武的习惯。
那丫鬟喊了半个字,便倒地昏了过去。
可就那喊出来的半个字,已经引起了府上其他府役小厮的注意,有人匆匆赶来,见嬴国黑衣人行径。
以及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丫鬟。
当即断定嬴国为黑衣人,想要突袭。
赶来的小厮当中,竟还有抄了家伙。
嬴国定睛一看,这么闹下去,指不定会不会闹来府兵,索性退了身上的黑色披衣,大声道:“阁下嬴国侯,找陈尚书有点事。”
小厮们面面相嘘。
谁都不敢相信眼前独自前来面容憔悴的人会是嬴国。
但也有眼尖的,识得的,立刻站出来将众小厮拦到了边上,有礼的问嬴国前来走访所为何事。
当着小厮们的面。
嬴国自然不会说实情,只道:“随便拜访,见一见旧友而已。”
而心下却黯然神伤。> 自己乃一品官阶,现在一个二品官面前,却不得不低头,因忍住心中愤懑,对陈文靖有礼道:“来得匆忙,惊扰了贵府,还望不曾叨扰到陈大人。”
陈文靖冷冷看了看嬴国。
知道他来,为的是何事。又想起废太子伤他命根之事,正是这眼前人的长孙,眼神中便更冷冽。
一时站在那里,不回话,也不让围观的下人离开。
搞得嬴国一身冷汗,只觉被人当头一棒。
皋兰洁见是自己的爷爷来了,完全没有陈文靖那样的心思,连忙上前请嬴国入正殿,一面退去左右为官的下人。
直到他们进了殿,陈文靖方扬了扬下巴,让身边的小厮下去准备茶水,这才进殿。
皋兰洁扶着嬴国坐下,忙问安好。
嬴国见长孙女清瘦不少,便知她日子不好过,但眼下无力去管这些,便随便应承几句,也不问皋兰洁今日如何。
陈文靖进来后,坐上了上坐。
看向嬴国还算彬彬有礼,待茶水上来之后,他却已妇人不得在旁听事为由,让皋兰洁下去。
皋兰洁已经是失了利牙的老虎。
如今在陈文靖面前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
不愿意离开,也无法。
最后气得跺脚,让爷爷嬴国千万保重,方离开。
她走后,陈文靖又相继屏退了殿中服侍的丫鬟,问嬴国道:“多年未见,当初听闻您入京,本以为你回来找我,没想到......”
这语气,和当年臣服于嬴国之时,完全不能比。
嬴国来前早做了心理准备,方没有被他这一句极其见外的冷言冷语给惊到。
沉了口气,道:“其实,也不用绕这些个题外话,你我都知道我今日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陈文靖随手给自己斟茶,道:“嬴氏已经失势,在你回来之前就已成定局,最做任何努力,也是徒劳。我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即便您的长孙......”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
拿略带憎恨的眼神看着嬴国。
嬴国心中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陈文靖继续道:“但念在当年相互扶持的份,那些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都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多说无益。嬴国侯,其实回到江南才是上策,留在京城,并不能再改变什么……”
他这么说,极有和嬴国撇清关系的意思。
嬴国也不是听不出来。
他今日.过来,是想和陈文靖恢复党羽关系。
陈文靖这么说,完全就是不想再帮他,不想再和有瓜葛的意思。
嬴国沉默半饷,道:“看来陈大人也已经倒向祁王了。”
这话让陈文靖胸口发堵。
毕竟当初和嬴国联手,想害的就是祁王。
而齐府一家,只因其是祁王的辅助,故而也被害得一个不留。
现在却恬不知耻的力助祁王。
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陈文靖清了清嗓子,扬眼对上嬴国的眼神,道:“没错。嬴国侯,大势已去,就此放手吧,对你对我都好。”
嬴国反笑了。
他完全可以威胁陈文靖,逼他站在自己这边。
比如,向世人公布当年的苟且之事,只消说出其中一件,陈文靖便小命难保。
可适才陈文靖的言语当中,分明也有威胁。
是一损俱损的意思。
总之说出来,陈文靖活不了,他嬴国乃至嬴氏一族的将来,也将彻底灰飞烟灭。
罢了。
就刚才进府时,被那些婢女下人当刺客对待,已经挫了他大半的气势。
堂堂国侯狼狈至此。
嬴国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故垂头叹气,不辞而别。
陈文靖并不挽留,也不相送,只让身边的小厮盯着他出府。
还是听到动静的皋兰洁赶出来,将嬴国送到了侧门。
她道:“陈文靖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向着轩王的,实际上背地里靠着祁王的,曾多次往祁王府上去过信。”
嬴国站住脚,看了皋兰洁一眼。
身体有些僵直,眼神却无半分诧异。
逐道:“我早也猜到了。”
皋兰洁道:“那适才在里面交谈,陈文靖愿意出手相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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