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靖却突然开口道:“这杯皿当中,为何独有一盏上面嵌着红玉石呢?难道是特别给陛下准备的?”
婢女嫣笑解释道:“这些茶皿都是给皇子准备的。陛下用的器皿不从这里过,另有太监专门从宫中准备好了带来。”
这细节陈文靖是知道的。
但他装作恍然大悟,并伸手拿起那嵌了红玉石的杯皿,道:“那这一盏就是给祁王殿下准备的了?”
婢女点头,道:“回陈大人,正是。祁王殿下掌政监国,杯皿用具自然也和他人的不一样。”
陈文靖满意颔首。
将杯皿凑到眼前仔细看了一眼,方又放了回去,道:“恩,那是自然。走路小心,去吧!”
婢女福礼离开。
陈文靖暗暗心颤,但愿不要出什么差错,失了祁王这一靠山,总比丢了自家全族要好……
对于陈文靖和端杯皿婢女之间发生的一切。
身在正殿的齐清儿和祁王毫不知情。
齐清儿扫了大殿中人,忽觉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便将祁王叫殿侧道:“我记得祁王妃也在受邀的名列里面,那是陛下亲自邀请的,怎么她今日.没有过来?”
祁王垂眸对上齐清儿疑问的眼睛。
心中丝丝缓缓的疼。
他多不希望祁王妃的存在。
这三个字从齐清儿嘴里说出来,总有道不明的忧伤。
因道:“她晨起不适,我便让她留在府中歇息了。”
齐清儿又深看祁王一眼,点点头。
可这边刚点头,那门口就出现了葛莜的身影。
原来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而是听闻祁王娶齐清儿为侧妃的日期已经定下,心生嫉妒。葛太尉叮嘱她的话也抛到了脑后。一早在府上就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说什么齐清儿不过是乡下来的一心只想攀龙附凤的野丫头,不配嫁进祁王府做侧妃。
祁王生气,怒斥她出言谨慎,齐清儿怎么样都是皋帝亲封的郡主。
葛莜更觉委屈了。
人还没有娶进府,祁王已经开始向这乡下野丫头说话。
随手便打翻了一个花瓶。
大清早的,祁王府上叮呤哐啷直响。
祁王一怒之下,便命她呆在府上,不必赴皋璟雯的生辰宴。
葛莜心中便更加委屈。
说非要前来赴宴不可,还要当面给齐清儿难看。
祁王再懒得教育她,直接让娅楠看好她,不得闹出什么荒唐的事来。如今娅楠也是有武艺傍身的,看住葛莜轻而易举。
这一幕让一早前来给祁王请安的葛太尉看在眼里。
身为葛莜的父亲,他自然在乎自己女儿的委屈,但他也看到了,确实是葛莜的不对,便好劝歹劝,让葛莜听从祁王的安排,安心呆在府上。
又将齐清儿嫁给祁王为妃对他们葛氏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概念,给葛莜重新灌输了一遍。
葛莜嘟着嘴,满心不愿的点点头。
可谁知,祁王和葛太尉先后离了府,葛莜便自己偷偷溜了出来。
祁王看了站在纯净公主府大殿门口的葛莜一眼,嘴角抽抽。
齐清儿侧微笑着上前打招呼,道:“祁王妃来了。”
葛莜抬眼看见齐清儿甜蜜的笑,浑身不自在,但紧记葛太尉说的话,当下也不发作,也叠起笑脸道:“是啊,璟雯妹妹生辰,身为祁王妃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的。”
齐清儿但笑不语,转身离开时看了祁王一眼,便向站在惠妃身边的皋璟雯走去。
体态娴淑。
看得葛莜脸一阵青一白。
祁王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低声对葛莜道:“既然来了,便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葛莜抬高下巴,道:“知道了,殿下。要耍小性子也不给予这一时呀!”
祁王无语,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撵回去。
少时,宴席开始。
众人坐定。
皋帝,惠妃,皋璟雯上坐。祁王等皇子坐在右侧,左侧是陈文靖,禅太师等朝中大臣。齐清儿侧坐在祁王下首,和剑枫其位。
因葛莜是王妃,故而和祁王其位。
位置上占了优势,葛莜沾沾自喜,总拿得意的眼神瞅齐清儿。
齐清儿嘴角微笑,看上去一点不在意。
片刻,歌舞起。
十几位翩翩少女舞步进殿。
婀娜多次,长袖姗姗,动若惊鸿,翩若游龙,殿中立时安静几许。
于此同时殿中的婢女开始上酒水,将温热的酒依次倒入各位皇子以及朝臣面前的杯皿里面。
齐清儿因得皋璟雯吩咐,婢女给她上茶水。
祁王顺势端起酒杯,手指碰到那杯壁上的红玉石,稍留意了一下。这一细节叫对面端坐的陈文靖心悬到了嗓子眼,额角细汗。
祁王只略一停顿。
心想:如今监国,待遇自然和从前的不同,连杯皿器具都较别人的不同。
不禁浅笑,起身向皋帝敬酒。
皋帝很满意祁王,如今自己身体不适无心理政,幸有祁王相佐,朝政进行得有条不紊,心中感慨。
见祁王起身敬酒,便也端起酒杯,和祁王同饮。
齐清儿在一侧看着,依旧浅笑。
葛莜侧欣喜不已,祁王受皋帝重视,她自然高兴,这表示她离将来的后位也不远了。
祁王喝下酒后,又自斟一杯酒,对皋璟雯道:“恭贺璟雯皇妹生辰,皇兄敬你!”
皋璟雯欢喜起身,道:“我也敬皇兄。”
如此祁王连续喝下两杯。
陈文靖看得是胆战心惊,心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