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儿将严颂看作是生死朋友,刚才只认出了剑,没认出人,确实为这个生死朋友大捏一把汗。
以为他遇到了危险,连不离身的软剑都叫眼前这人给夺了。
而现在发现,面前的人就是严颂,齐清儿还是一身冷汗。
他竟然要喝公主的茶。
他到底能不能再做任何事之前和齐清儿商量一下呢?!
齐清儿的内心立刻像猫抓一般,久久不能平静。端起案几上灵儿刚斟好的茶水,掀了掀杯盖,故意咳了一下,顺势将茶水洒到了皋璟雯身上。
“抱歉!”齐清儿故意做出惊慌之态,“草民该死,还请公主赎罪!”说着就要跪下。
皋璟雯本是知恩图报之人,且刚才齐清儿还不顾安危地为自己出头,又怎么会因为泼茶这样的小事,而让齐清儿真的跪呢。
“没事,嬅雨姑娘,我去换件衣服便是,再说这样厚重的宫袍不应在府上穿呢!”说罢就起身,拎了拎湿漉漉的裙衫,脸上丝毫没有怪罪齐清儿的意思。
皋兰洁这一闹,倒时曾进了齐清儿和纯净公主之间的感情。
然她走出去没多远又折了回来,对着灵儿道:“这茶都凉了,还不赶紧给这位大侠重沏一壶。”
??灵儿嗯了声,便一摇一摇地就去沏茶了。
这个公主,早上还因不能嫁给意中人伤心着呢。
现在似乎早就忘了那茬儿。
皋璟雯现在觉得兰成公主今日.在她府上面子丢大了,只要能让她气上半日,皋璟雯心里都是开心。
齐清儿看着折回来的公主,以及她眉飞色舞的样子。
真是怀疑她到底有多喜欢,他们之间是不是对彼此都有感情?
待公主走后,齐清儿又支开了身边的其他婢女,说是院落当中太冷,让她去加个火盆再拿件披衣过来。
确定无人听到她说话之后,立刻瞪着杏眼,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严颂,你到底再胡闹什么?!你以为你脸上挂张灰沙,再贴上假皮,公主就一定认不出你了吗?!还要留下来喝茶,带着面纱怎么喝,你要揭开来喝吗?!”
齐清儿急得一顿数落。
严颂向来不爱按常理出牌,他瞪了瞪贴着假皮的三角眼,活脱脱成了两个圆球,吹着脸上的面纱道:“人家关心你啊,来看看罢了,谁知道那个什么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兰成公主居然真的要在纯净公主府对你掌嘴,那一地的奴才看得下去,我可看不下!”
他跟受了委屈似的,双眼因贴了假皮,便成了厚厚的双眼皮,这么委屈的一眨,还真叫齐清儿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关心我,真的为我好,我求求你严颂,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准备好吗?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有半点漏洞,否则我就是有十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齐清儿声音不大,但愤怒满满。
她倒也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不瞑目,她还要留着这一口气为齐府翻案呢!
对于严颂的这种说来就来的关心,她承受不起。
“那我现在走就是了!”严颂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齐清儿受欺负不是。
当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连这一府之主都做不了主了,也只有他严颂冒充一下大侠了。
说罢,就准备起身要走。
谁料公主火速换了袍服,跟飘似的移到了齐清儿和严颂所在的院落当中。
“大侠连茶水都不喝一口就走了吗?”
“我......”严颂拿不定主意,看着齐清儿。
齐清儿转念一想,要是严颂现在就走,指不定公主会不会以为是自己赶走了这所谓的大侠呢。自己和严颂独处的那一会儿,说不定会被公主误会了去。
再说她确实有事要找严颂,要是让他现在走了,等会儿不一定再见得到他呢!
稍皱了一下画眉,微微仰头对着严颂道:“既然公主有意,大侠不妨坐下喝一杯再走不迟。”
严颂听得一蒙。
女人心海底针,原来是这么来的。
她不是不喜欢他这样冒冒失失的出现吗,怎么现在.......
皋璟雯顺顺气,还未坐下就道:“大侠何方人士?”
严颂贴着假皮的眼睛眨了眨,迅速从齐清儿眉眼上一票而过,“我从小就四处飘荡,从不在一处落脚,要说何方人士,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皋璟雯顿了顿,她从小就好奇大侠,那些如影如风的江湖人士,尤其是像严颂这样仗义出手的,一挑眉,“这里是本公主的公主府,并无他人,大侠大可取下面纱,不用这么拘束。”
他拘束了吗?
他就出现就打飞了两个婢女,还和兰成公主登鼻子上脸,毫不客气。拘束这二字实在不是严颂的本性。
不知公主是如何看出来的?
齐清儿忙咳了一声,这公主该是好奇严颂的面容吧!
严颂手指稍僵片刻,然后笑道:“公主还不清楚我们这些江湖侠客的规矩,行走江湖这面纱是从不取下的。”
皋璟雯木纳了一下。
他这是直言拒绝了她。
皋璟雯拿起案几上的茶皿,稍稍抿了一口,“好,那本公主也不坏了你们江湖人士的规矩,大侠,喝茶。”
说着还将茶皿双手捧着,往前一送,表示请。
她故意的吧。
严颂脸上带着面纱,根本没有办法喝茶,否则就要揭开面纱。
齐清儿脑门上顿时三根竖线,她真不该将严颂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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