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李香融已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剪纸艺人,在国际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麾下虽有四名徒弟,但继承她衣钵的却没有一个人。所以李香融时不时就想着再收一名徒弟。
唐彩是陈莺莺领着走进李香融的视线,唐彩的出现刚好对了她的念想。
“我还记得当时的她穿着一身白裙,羞羞涩涩的一个小女孩子,弱不经风的样子,特别可爱。”李香融回忆着,脸上带着笑。
唐彩是个勤奋上进的孩子,又热于助人。因跟陈莺莺读的是同一所大学,所以时不时就跟着陈莺莺往李宅跑,自然而然就跟杨景几人熟悉了起来。
“有时我也会留唐彩在李宅吃饭,那时她就会跑厨房帮青嫂准备饭菜。饭桌上也会帮着众人摆筷接盖,下桌后又会帮众人泡好喝的,几个人喜欢喝什么,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是个体贴的人儿。跟她处的过程中,她不自觉就让人喜欢上了。”
木梦灵静静地听着,听得出来这时的李香融,话语中对唐彩是带着一种喜爱。
“一年以后,莺莺也毕业了。一毕业,她家里就送她去法国进修,那时杨景几人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儿子也有自己的家庭,不能时时陪伴在我左右。所以那时我的身边突然寂静了下来,我多出了很多的时间。”李香融讲到这里的时候,笑里带出了一丝苦涩。
木梦灵伸手上前握住了李香融的手,李香融回拍了她,再次开口讲起来。
“那几个月,我除了剪纸看书,大部分时间都是唐彩陪伴在我身边,渡过那段闲暇的时光。接触久了,我发现这孩子似乎对剪纸特别感兴趣。当时我也有一种念头,觉得是时候再带个徒弟让她继承我的衣钵。所以当唐彩开口求我收她做徒弟时,我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那时杨景几人听到这个消息也特别的开心,几个人特地请了假飞回来祝贺。”李香融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喜悦,似乎沉浸在往事中。
木梦灵没有出声打断李香融的回忆,她知道肯定后面发生了令大家不愉快的事,不然她怎么拜到师傅门下这么久了,杨景几个师哥师姐都飞回来了,那个叫唐彩的却连个影都没有见到呢?
李香融松开木梦灵的手,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润了下嗓。木梦灵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默着等着故事的后续发展。
很快地李香融就接着讲起来了:“唐彩可以算是几个人中最努力的一个吧。她放弃了当时人人羡慕的工作,从头开始学剪纸。白天我教她,中午她自己琢磨,等下午时就把不懂的抱来问我。书房里的书几乎都被她翻了个遍,她自己的想法也独特,常常出人意表,可能跟她原来学设计也有点渊源吧。那时的李宅几乎成了她第二个家。成星有时过来还打趣我说‘妈,你多了个女儿,我多了个妹妹呢。’那时我也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看了。”
李香融停了下来,双手互搓了几下,似乎是有点冷。
“师傅,你冷吗?要不我给你拿件衣服披披?”木梦灵见李香融的动作,出声问道。
“不用,只是手有点冰而已。搓两下就好多了。”李香融笑着回道。
木梦灵见她没有其它的动作,想来真的只是手冰而已。
李香融又接着说:“一年后的m国比赛,我当时就带了她出席。一是让她见见世面,锻炼锻炼她;二则是为了让她试试自己的水平;三是为了让大家认识认识她。如果只是闭门自修,没有经验没有阅历,那将来也只会平淡无其。”
木梦灵知道李香融是真的对唐彩好,事事为她考虑周到,不错半分。唐彩何其可幸呀!木梦灵不禁羡慕起来。
“你也别羡慕唐彩,其实明年我让你参加m国的比赛,用意跟当年让唐彩参加是一样的。明白吗?”李香融注意到木梦灵眼中的艳羡,忙说出自己的用意,就怕她存了不安与不甘。
“那一年的比赛,真的是精彩绝伦呀,来自那么多国家的选手,偏偏被唐彩拿下了冠军,我也是荣有云焉呀。只是我没想到呀,没想到呀……”李香融的声音透着点哽咽。
“师傅。”木梦灵轻唤李香融,这时的李香融周身被悲伤的云雾环绕,让她感觉很陌生。
“当她上台领奖的时候,竟是说出那样一番话,那是在扎我的心呀。”李香融突然激动起来,抓着木梦灵的手直指自己的心房。
“师傅,你别这样。”木梦灵看得好难受,到底那个该死的唐彩说了什么话呀,让师傅这么激动。
她还在暗自猜测着,李香融却已放开她的手,慈祥的面上落下了两行热泪。此时李香融的脑中闪过的全是那天的画面。
“其实剪纸说简单却也不简单,我虽有李香融教导,可说到底也算是自学成材的。我想那些有持衡心的人,只要努力,一定也会跟我一样大放光彩的。”台上的唐彩用英语绘声绘色地回答记者的提问。
“那李香融不是你师傅吗?”底下有记者表示疑惑。
“其实算是也不算是,我们更多的只是交流剪纸间的技艺,算是同行之间的切磋吧。”唐彩撇清关系。
“不是师傅呀,那你怎么参赛的?我记得这比赛的请帖都是有针对性的,只有出名的一些大师才会收到,也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带人进来。不知道唐小姐又是如何解释这事呢?”又一名记者紧接其上。
“确实应该要谢谢李大师了,没有她,我是没有资格进来的,这一点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