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外头时,三个人之间的狗血对手戏,已经演变成小厮和姑娘开始抢夺少爷了。

人群里又冷不丁蹿出来几个膀大腰圆、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汉子,领头的是个上了年纪的,有些派头,一挤进去就叫了起来:“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让老奴好生难找啊!”

不待那小少爷接话,小厮先哭喊起来了,他本就年纪不大,声音嫩,这一哭,愈听愈让人觉得委屈:“吴管家,你可总算来了,快来救救少爷吧!”

这时候,马车却缓缓地动起来了,周围的景物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后退去。

杏娘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抹眼泪的小厮、红着脸的少爷、呆滞了的姑娘,人生如戏,戏却未必如人生。

卖身葬父的小白花,行侠仗义的咆哮马,永远只会存在于狗血英雄式的小说里。

俞定书意犹未尽地放下了帘子,翠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鞠着身子,问道:“四小姐,还吃橘子吗?”

俞定书瞅了瞅杏娘,杏娘正啃着一个小梨子,青菱在边上拿了一块帕子给她,让她揩手。俞定书吃了好些橘子,又磕了一大把瓜子,嘴巴里正干得慌,便回了翠袖:“我要吃梨子,把梨子都拿过来,橘子赏给你们了。”

杏娘动作一顿,接着,啃完了梨子,把核丢掉,又若无其事地接过青菱给的帕子揩完了手,等翠袖拿了一个梨子送到俞定书手上,杏娘才和青菱说道:“这梨子也算是生得奇怪了,照理说,水应该是最足的,怎么我吃着那些,一个个又酸又干,真难吃。”

青菱边上有三个梨核,一个是杏娘啃的,另一个是青菱自个儿吃了。

不过,俞定书方才只顾把眼睛对着外头了,并不晓得,只当全是进了杏娘的肚子。

青菱晓得那梨子又甜水分又足,却不会捡着这个时候拆自家小姐的台,只一个劲在心里暗笑,嘴上却也跟着抱怨说:“小姐不说奴婢还不晓得,觉得这梨子看着还像个好的,没想到里头这么黑。”

那边俞定书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一听这是杏娘也嫌弃的货色,甩手就把梨子扔还给了翠袖,道:“给我换个果子,这个给你吃罢。”

翠袖莫名其妙又得了赏,果盘里头橘子、梨子都被俞定书嫌弃了,她只好又递了个苹果过去。

马车进了山,路不好走了,车子也开始跟着颠簸起来。

杏娘前世坐惯了公交,四个轮子的,挤是挤了点,但是从来没碰上过这么颠的情况。马车车轮压过崎岖的山路,下头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古代没轮胎,实心的轮子滚在上头,一个劲地往上弹,车子里头的人,屁股下垫了软垫子,也被顶得够痛。

好不容易一路弹到了目的地,杏娘颤颤巍巍地下了车子,往下一瞅,好家伙,什么山上,这净月寺分明就是在半山腰。

放眼望出去,全是树,大的,小的,参天的,矮个的,因是三月天,抬头往上看,有些四季常青的树木中间掺杂着嫩黄色的新枝头,层层叠叠的颜色拢在一块儿,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杏娘深吸一口气,把山间清新的空气吸进肺部,山风一阵阵地吹着,之前被颠昏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俞承晟一蹦下车子,走到她旁边,开口便问:“杏娘,一路上……可还好?”

杏娘晓得他是想问一路上俞定书有没有欺负自己,正要回答,边上却传来了一阵呕吐声。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回头。

俞定书弯着腰,一只手抚着肚子,正在路边狂吐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爬上来了,我的体质很做作业一样,各种囧啊。

*********防抽再贴一遍*********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俞定书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只不过掀帘子透个气,这你也要管?”

掀帘子透气有必要把整个脑袋都塞出去吗?帘子都能把你的头给遮在外面了。看热闹并不可耻,把窗帘看成盖头,就有点囧了。

果然,翠袖犹豫了片刻,就劝道:“四小姐透气也使得,只是这街上人多,帘子起这么开,被人瞧见了,总归不大好……”

俞定书虽然性子傲了点,但是脑子还不算特糊涂,在正经事上头,还是很拎得清的。

翠袖一分析现在的形势,她的胆就没那么肥了。嘴上说着“有什么不大好的”,动作却没有方才那么放肆了,很不情愿地把帘子放下了一小半,脑袋往边上去了点,只露着一双眼睛在那里看。

这下变成了窗口正对着杏娘。

杏娘在青菱的注视下,也装作避讳的样子,往边上挪了几寸。

这一搬地方,角度一变,倒是把刚才被马赛克掉的另外一半画面看了个十成十。

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身穿缟素,头上还扎着白花,哭得梨花带雨,半匍匐在地上,因为生得好样貌,明明是鼻涕眼泪齐飞的邋遢镜头,放到她身上,非但不恶心,还尽显楚楚可怜。

最让杏娘感觉恶寒的不是她这副古装狗血剧里头的经典扮相,而是她两只手的方向。视线顺着她两条胳膊慢慢往上爬,可以看见一条……男人的腿?!

好吧,再把之前看见的那位少年诡异得好似骨骼错位的姿势,跟现在这个半卧在地的姑娘两个画面拼凑拼凑——

杏娘嘴角抽了抽,还不等她yy一个剧情出来,外头已经闹起来了。

先是那姑娘用袖子揩了揩眼角,哭道:“这位少爷,你既舍了钱给我,发善心,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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