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萍强行插|入俞府小姐队伍、妄图篡改已定排名事件,就这么被一通肚子痛搅和了。
俞定琴开心得一进自家院子,就从轿子里头跳出来,咧着嘴一个劲地朝着天傻笑,俞定容气得瞪了她好几眼,她还不知道收敛。
只有俞定墨,也不晓得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傻充愣,这个时候还凑上去没眼色地跟俞定容说话,开口就道:“二妹妹,你看三妹妹这个样子,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儿又笑成这样,我们是不是让人去喊母亲一声,给她安排个大夫瞅瞅,兴许她……”
俞定容眼珠子一转,斜眼乜她,冷哼一声,问道:“兴许什么?你倒是说给我听听,你觉得三妹妹怎么了?”
“我没觉得……三妹妹怎么样……”俞定墨察觉到俞定容口气里的不善,立刻又缩回了自个儿的壳里,闷声不响,做起木头桩子来。
俞定容也不去关心她接下来做什么,朝俞定琴招了招手,撑着脸皮,露出了一个看似很温柔的笑容,道:“定琴,到我这里来。”
彼时,俞定琴正拖着贴身丫鬟杜鹃,朝杏娘和俞定妍喷口水,说得唾沫四溅,不亦乐乎:“不知道哪里来的,也想跟我抢位份,真当我是泥巴捏起来的,没脾气了!哼,还敢叫我‘四妹妹’,也不找个有水的坑,照照自个儿,做我姐姐,简直是异想天开……”
俞定容喊第一声的时候,俞定琴背对着她,加之嗓门又大,说得太投入,没看见也没听见。
俞定容等了半晌,没见自家妹子转身来寻她,只听到她依旧大声说笑着,顿觉脸上无光,自己作为姐姐的权威被挑衅了,强压下怒意,又喊了一遍:“定琴,拉着五妹妹、六妹妹做什么,给我过来!”
最后那句“给我过来”说得很用力,俞定琴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吓了一跳,偏偏又只听见了这后半句话,摸了摸被自家姐姐吓得小鹿乱撞的心口,愣头愣脑地回头去问:“二姐姐,你干嘛突然这么大声说话,吓得我腿都软了……”
俞定容的脸一下子全黑了。
“咳咳……”杏娘假咳两声,被这两姐妹弄得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皮都痛了。这俞定萍刚被打倒,窝里斗的苗头又要窜出来了,果然是一刻也闲不得啊。她推了推俞定琴,小声道:“三姐姐,二姐姐叫了你两声了,你再不应,她可又要恼你了……”
俞定琴再抬头去看俞定容时,果然见她面色不善,站在原地,扭来扭去磨蹭了老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过去,挪了半天,只走了一半路。
俞定容马上不耐烦了,俞定琴旁的人的脸色都不大会看,光会观察她姐姐一个人,见到姐姐脸皮一绷紧,整个人也跟着一凛,强撑着最后一丝胆气,问道:“姐,你喊我有啥事啊?”
杏娘瞅见俞定容一张晚娘脸上写满了“你还有狗胆问我啥事”的字样,俞定琴刚问完,俞定容就皮笑肉不笑了:“定琴,你刚刚不是肚子痛得厉害吗?现在不痛了?”
“刚刚我那是……”俞定琴以为自己装病逃课,逼退俞定萍的事情,自家姐姐是知晓的,没料到到了自家院子里对方却还有此一问,一时怔愣,“装病”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被杜鹃一胳膊肘捅了回去,努努嘴要她去看俞定妍。
俞定琴往后边一瞧,俞定妍一手搭在肚子上,蹙着眉头,被她的丫鬟搀着,一副蔫样儿,这才想起俞定妍从刚才下轿开始,手就没离过肚子。她浆糊似的脑子里头闪过一丝清明,却怎么也抓不住,只知道这回自己又做错了,汗涔涔望向自家姐姐,编着瞎话回答道,“我刚才真的很疼,坐轿子的时候好了一些,一阵一阵的……”说着,又捂住了肚子:“瞧,我现在又疼了……哎呦……”
杏娘站在俞定妍边上,攥着手绢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忍得辛苦极为辛苦。
俞定妍更惨,一边调整表情装痛,一边还要憋笑,整得整张脸都青了。
俞定容却勾了勾嘴角,没再训俞定琴什么,扫视了一圈院子,看得一众丫鬟婆子瑟缩连连,又冷笑一声:“一个个傻站着做什么?没见着三小姐病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丫鬟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顷刻间散作一团。
俞定琴和俞定妍被人簇拥着,扶进了屋子。
杏娘跟在俞定墨身后,本来也要进去的,走了几步,却发现俞定墨步速越来越慢,还不时回头去看廊下轻声跟婆子们说话的俞定容。
她心下疑惑,也跟着瞄向俞定容。
俞定容先是看一眼那些个抬着软轿的婆子,眉头蹙起来,转头即对身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丫鬟福一福身子,急急匆匆走开了。
没一会儿,就又揣着东西,蹬蹬蹬跑了回来。
几个婆子规规矩矩站成一排,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那丫鬟怀里头瞅。
俞定容不以为意,招手吩咐丫鬟把东西分给她们。
杏娘远远看着那红红绿绿的、手掌大的物事,一件件分发到了各人手中,拿到的人,个个眉开眼笑,就知道这是赏钱了。
那几个婆子得了赏,自是千恩万谢,嘴巴不停地开合,想也知道,马屁拍得忒顺溜。
俞定容笑得很得体,听她们拉拉杂杂说了一气,一直没开口,到后头,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手打断她们,说起话来。
因离得远,杏娘只听见了几个关键性的短语,什么“三妹妹、四妹妹的事”、“自个儿掂量着”、“不该说什么”、“仔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