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都没排斥,她在边上圣母个什么劲?这古代不科学又恶心人的事多了去了,她又不能一件件全管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适应不了,无视就可以了。眼不见为净。
菊露只是一个通房,是没资格给老太太敬茶的。
聊了一会儿话,请安的队伍就散了。
姑娘少爷们要去上学,太太们要去处理自个儿院子里的事情,谁也不是那无业游民,能一天到晚嗑瓜子磕到嘴巴起泡。
俞定容和俞定墨是一道的,一出老太太的院门,就甩掉了下头三个小的,急急匆匆跑了。
俞定妍摸着鼻子,不解地同身边的一姐一妹说道:“我们为何不能一起去崔先生那里?大姐姐和二姐姐真好玩,好好的,偏要选在这个时候逛园子,绕一大段路再去。还说什么花都开了,要看花。真是奇怪了,看花又不非要选在这个当口,她们就不怕误了时辰,崔先生怪罪?”
“崔先生怪罪算得了什么?”俞定琴不喜欢读书,听到俞定容要逛园子,第一反应就是缠着姐姐一块去,逛得久一些,说不定还能把课旷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妹妹老给自己添乱子,俞定容这回铁了心不肯带她一起,一口回绝了妹妹的无赖要求,还趁着她注意力被其他东西转移的功夫,转身即走,留她一个在原地干跺脚。
这会儿,听到俞定妍有此一问,俞定琴数落起自家姐姐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平日里被俞定容管束得紧了,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背地里说说自家姐姐的不是,她可是卯足了劲的,一开口,便一改之前说话不经大脑的习惯,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崔先生再厉害,也及不来谢家表哥一根手指头!不就是多绕一个圈子,多走几步路嘛,能跟谢家表哥探讨孔孟之道,说说话,胜过死读十年书。我们家的花,就今天开得最好看,不看准要悔青肠子的。”
俞定妍回来晚,没见过俞定容对谢清澜最殷勤那段日子,一回来,见家里头多了一帮客人,也问不到什么细节,就被三老爷给她带回来的极品姐妹给弄昏了头,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二姐那点少女怀春的小心思,扛起枪来打鬼子才是正理。
现在,外敌没了,日子一清闲,八卦那些不熟的人,终究不如八卦自己身边的人来得舒爽。
“谢家……表哥?”俞定妍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俞定琴敢这么说俞定容,旁人却是不敢的,要是哪个敢唧唧歪歪二小姐,传到大太太耳朵里,不死也要脱层皮。俞定妍对大太太一贯不满意,却不会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别说二小姐俞定容做人一向八面玲珑,待她这个庶妹不错,就是俞定容刻薄得要死,她也不会光明正大在这大院子里头说人坏话,落下了话柄可不是好玩的。嘴巴不把门有啥说啥是直肠子,不看场合乱嚼就是没脑子,这里头的区别,可得分清了。
俞定妍听见俞定琴这番话,茅塞顿开,心里暗道,难怪二姐看到这什么伯府二少爷,比她们嫡亲表哥宋之年还热乎,原还以为是奉承他的身份,想不到是这么回事。脸上嘴里头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三姐姐你怎么会说到谢家表哥,难不成是见着他了?二姐姐走得时候,我可没看见什么人啊。”
“我自然是见到他了,要不怎么知道二姐是为了他才把我扔这里的?”俞定琴闷闷不乐,说话也冲了起来,“你没见着是你眼睛不好使,怨不得别人。”
俞定妍莫名其妙扫到了台风尾,不过,这回俞定琴乱骂人也算是情有可原,骂的话也不难听,她侧过头假意去欣赏院里头新开的花,避了过去。
杏娘站在边上当摆设,俞定琴的话让她冷汗一阵阵往外头冒,事关俞定容清誉,俞定琴就这么嚷嚷出来了,虽然离俞定容及笄说亲还有几年,也经不得这么说,若是大太太追究起来,说话的没说话的都要倒霉。幸好俞定妍机灵,祸水东引啊……
被俞定妍这么傻愣愣地一问,俞定琴再怎么火大,也不能再去胡搅蛮缠她家姐姐那点破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俞定容和俞定琴的眼睛还真不错啊,她和俞定妍一样,可是从头到尾没见着什么谢清澜王清澜的……
杏娘朝着刚才俞定容走掉的路看了过去,这一看,倒是让她大大惊喜了一把。
“三哥,四哥,蕙兰表姐,你们怎么过来了?”杏娘迎上前去,跟他们打招呼。
宋家姑妈不到万不得已,不掺和俞家的事,自从第一天大家一道吃过早饭之后,老太太也发现了不方便的地方,很少再让大家一早聚在一起吃大锅饭了。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因为崔先生跟赵先生的学堂不在一处,两帮人是分开走的。才这么会会功夫,俞承翼俞承晟兄弟就跟宋蕙兰走到一块去了,倒真让人挺意外的。
宋蕙兰先接过话茬,满面笑容地说道:“三表姐,五表姐,六表妹,能碰上你们真是太好了。”话里话外透着的热情劲儿,不似作伪。
俞定妍也跟她见过礼,俞定琴正在气头上,不过,看到宋蕙兰的表情,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再跟她不对盘,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了,不冷不热地回了一礼。
俞承晟走到杏娘身边,笑道:“我和三哥过来的时候,碰上了清澜表哥之年表哥他们,说了一会子话,大姐跟二姐过来了,说要和两位表哥一道去赏花。蕙兰去崔先生那,跟他们不是一路。”
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