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的冷音刚落下,病房里的气氛便降至冰点,正在插花的保姆阿姨回头看向温舒南,瞥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叶苡诺,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叶苡诺的唇瓣动了动,睨着冷漠疏离的温舒南,心里由升起一股内疚。
“抱歉,小南,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那天柯绫说,我抢了你的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温舒南再次出声冷冷打断了她的话,那些虚假和虚伪的表情和言语她已经听得太多,没有精力在看她编下去了。
叶苡诺的心里‘咯噔’一响,莫名有一些慌张,那双清澈的凤眸紧紧锁着温舒南那张苍白如纸的俏容。
“阿姨,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说点事情。”温舒南轻移视线,声线放缓和了下来看向正在插花的保姆阿姨。
保姆阿姨闻言,扭头看向温舒南,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可以了。”
“嗯。”温舒南轻应了一声便目送保姆阿姨离开了病房。
房门被轻轻带上,温舒南便收回了视线,看向叶苡诺,淡淡的扯动着樱唇:“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和柯绫是什么关系?六年前我坐牢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闻,叶苡诺的心里一惊,连忙摆手摇头:“我……我和柯绫什么关系都没有,六年前你坐牢的事情……我……。”情绪一激动,差点把话全盘托出了,还好及时刹车。
“说啊!六年我坐牢的事情和你什么关系?还有,你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见叶苡诺断了声,温舒南的声线变得凌厉了起来。
晶莹的泪水在凤眸里打转,她就知道今天来医院看她,有些事情绝对是瞒不下去了。
“对不起,小南,六年前,我……我并不是有意的,当时我确实是因为恨你才故意接近你的,但更多的原因是……,抱歉,我……。”
“恨我?呵。”温舒南冷笑了一声,随即朝她怒吼道:“叶苡诺,这么多年以来,我用真心对待你,把你当做最好的闺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看来我眼睛还真是瞎啊!什么事好人什么是坏人我都分不清,你明明知道孩子是我一生的痛,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丢下我自己跑了。”
“对不起。”叶苡诺垂下眸子,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这沉重得不能在沉重的三个字。
“别和我说对不起,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三个字,六年前你做了什么,你的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给我解释清楚。”温舒南厌烦的斜睨着她。
叶苡诺咬唇,泪水隐忍不住的往下滑落,攥着衣角的手不断用力,猛然抬眸看着温舒南,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其实我不恨你,我恨的是你父亲温永建,如果不是他,我和我妈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当初抛弃了我们母女,我妈的后半辈子就是被她毁了,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害我也跟着遭殃。”
温舒南哑然,对于叶苡诺的话好几分钟之后她才做出木讷的反应:“我爸?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你把话说清楚点。”
“说明白点那就是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砰——。”
叶苡诺那句话像是一个炸弹一般让温舒南的身体猛然一怔,双瞳无神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叶苡诺:“同……同父异母,你……你是……我爸……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妹呢!”
“小南,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信可以和我做dna鉴定。”见温舒南不相信,叶苡诺举起手做出一副发誓的样子,然后继续补充道:“我妈和你爸只是一个意外,但也正是因为当年那个意外才有了今天的我,我妈当初知道怀孕之后,并没有去找你爸说,而是默默的离开了,在我四岁的那年,我妈嫁给我了我的继父。”说到这里,叶苡诺忍不住的痛哭了起来。
“从那年开始,我妈的噩梦就开始了,我妈嫁到我继父家里前一年的时间里还好,但自从我妈怀了我弟之后,我继父就开始酗酒,每次喝完酒回来就会和我妈吵架,甚至打我妈,那时候因为我弟还小,她忍了,直到……直到我十六岁的那年夏天,我继父喝了酒回来他……。”叶苡诺死死的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十六岁的那年是她这一生的噩梦,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温舒南双目一眨,总觉得叶苡诺说的事情像是梦境一般,同父异母吗?
“他想襁爆我,我拼命挣扎着,那个时候我真的有种想死的心,拼命喊着救命,那时候我年仅十一岁的弟弟看到就上来想把我继父从我身上拉开,但被我继父无情的推开,最后,我在惊慌的情况下摸到了桌子上的一把剪刀,就那样……。”
“嘶——。”
听了叶苡诺的话,温舒南的身体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一震,连忙阻止她:“别,别再说了。”用手捂着胸口,平缓了一会才继续出声问:“那你继父后来……。”
叶苡诺抹了一把眼泪:“他死了,当时我和我弟都很害怕,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之后,我妈回来了,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笑着对我说,说没关系,他死了是活该,以后警察来了,就说是她杀的就可以。”
叶苡诺用双手捂着脸,痛哭道:“我那时候以为只要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些事情就会过去,但直到任子华这个王八蛋找上我,说他知道我以前所有的事情,用这个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