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上马吧。”岳容飞身边有两匹马,他让舒轻月骑其中一匹。
舒轻月身子纤弱,以她的脚力,肯定熬不住行军的艰辛。
舒轻月明白岳容飞的用意,顺从他的意思,上了马。
二人随后跟在队伍的旁边。
“小姐,不用那么紧张,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在。”前方的宁司辰已经距离很远,岳容飞看着舒轻月,她紧紧的拽着缰绳,神色有些紧绷。这也难怪,舒轻月虽出身帅府,毕竟是第一次随军出征,她又是女扮男装,此去路途遥远,还不知中途会发生什么事。
“容飞,多久能到单阳城?”舒轻月自知此次有些勉强,所以凡事要更加小心谨慎。
“顺利的话,半个月能到。”岳容飞估计。
半个月……十几天后,便是中秋节了。
第一天,行军一切正常,没出什么事。
日落,安营扎寨,岳容飞把舒轻月安置在自己的帐内。
既然她决意要来,岳容飞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保她周全。
至于宁司辰,虽然有皇帝的旨意,却是空有军衔,不得军心。相比之下,岳容飞在军中的威望远高过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旦途中发生什么事,楚慧国的将士一定是向着岳容飞,这是双方都人心知肚明的事。宁司辰是个聪明人,只要岳容飞行事不太出格,不犯他,他也不会主动招惹岳容飞,自找麻烦。所以,就算岳容飞身边总是带着一个普通士兵,宁司辰也不干涉。原本,岳容飞也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偶尔做出点外人不能理解的事,也不足为奇。
帐内设了一张床,舒轻月睡床,岳容飞则是在旁边铺了个垫子,将就着躺着。
还不习惯军营生活的舒轻月,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小姐,睡不着吗?”岳容飞重新点燃了帐内的蜡烛。
“吵到你了。”舒轻月坐起身来。
“行军打战,比不得在家,只能委屈一下了。”岳容飞说道。对一个女儿家来说,军队里的环境确实差了些。舒轻月病还没痊愈,一整天的奔波劳累,她的气色也不是很好。“小姐,不要太勉强自己,要是实在受不住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要你这么费心照顾我,真是给你添了个大/麻烦。”舒轻月知道自己的情况,她执意要来,势必会给岳容飞生出很多麻烦。
“说什么傻话!”岳容飞用右手食指指尖戳了下舒轻月的额头。“我哪句话有说过嫌你麻烦了!就说以前,你捅娄子的事还少?也不见哪次对我客气过!”
岳容飞拧眉绷脸,在府里的时候,舒轻月可没让他省过心。想当年,她个头不大却是古灵精怪得很。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她也长大了。
遭岳容飞数落了一通,舒轻月的心情好了些,再看他一副翻旧账的样子,她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放心吧,和你呆久了,我早就练就了一身逆来顺受的铜皮铁骨,你尽管发招,我都挺得住!”岳容飞摆出一张不和她一般计较的脸,好似真在她那吃了不不少苦头似的。
“铜皮铁骨,是不是还金刚不坏之身。”舒轻月撇撇嘴,右手锤向岳容飞的肩头,他身体很坚实,她一拳下去撼动不了他分毫。
“还知道拿我开玩笑,应该没事了吧。”岳容飞还是喜欢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舒轻月。
舒轻月摇摇头。
“我带你到附近走走,放松放松,就能睡得着了。”岳容飞递过去她的衣服。
舒轻月穿上衣服,和岳容飞一起出了军帐。
军营里,其他将士也都睡了,只还有些守夜的士兵在站岗放哨。
夜里的营地,很安静。
岳容飞和舒轻月并没走出多远,停在一块小土坡上。
荒郊野外不似屏城的繁华,天上的星星却是明晰可见,一闪一闪,布满了整片夜空。
“容飞,幸好那时候你没有娶我,不然,现在还不得后悔死了。”舒轻月遥望着远方的星空,说道。
“那当然。要是取个妻子像你一样,说风就是雨的,这辈子那真是有得受了。”岳容飞嘴上不假思索的回答,而他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
他和她,要怎么说呢?
有些人,和男女的情爱无关,却想要对她很好很好。
“哼!”舒轻月冲岳容飞轻轻的哼了下,而后,她指着一颗很亮的星星。“那是什么星?”
“最亮的那颗是北斗星,和它旁边的另外六颗星星连起来,就是北斗七星。你看它们像个勺子,勺柄指西,便是秋天。”岳容飞顺着舒轻月的视线望去,他说道。“繁星满天,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夜深了,风也凉了。
舒轻月和岳容飞往军帐的方向回去,途中却是意外遇到了宁司辰。
“岳将军这么晚还不睡。”宁司辰走过来,他就像应付周平珅那般,客套的说着。不过对于岳容飞,宁司辰还是认真得多。在他看来,岳容飞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宁将军不也是一样。”岳容飞明知宁司辰要小心应付,表现出来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岳容飞和宁司辰是性格迥异的两种人,岳容飞心高气傲,宁司辰隐晦森寒。
岳容飞对舒轻月的好,是非常特殊的。
“我看岳将军的士兵疲乏得很,岳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宁司辰瞟了眼岳容飞身旁的舒轻月,视线并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他又看回岳容飞。
宁司辰的眼神很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