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辰越是不说,舒轻月反而越想知道。
“旧枪是宁将军父亲留下的?”舒轻月再问。
“不是。”宁司辰说道,但除此之外,他没再提及有关于那支旧银枪的任何事情。
舒轻月虽然很想知道宁司辰更多的事情,但见他似乎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再去强迫。她和宁司辰相处,其实一直把持着一个度,一些无伤大雅的任性或是玩笑尚可,但真正涉及到原则或是其他重要之事的时候,她会小心的控制在度内。如今的她和他,就好比站在一道两边都悬空的墙上,经不起外界的风吹草动。
至于那支旧枪究竟是谁的?
那个问题,终究又化成一个疑问留在了舒轻月的心里。
宁司辰和舒轻月相对而立,各有所思,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不如这样,哪天我愿意说出我的埙是谁教的,宁将军便告诉我那支旧枪是谁的?”许久之后,舒轻月说道。那支枪对于宁司辰的意义,或许就和埙对于她的意义是一样的,那都是他们心上的一个结。舒轻月这么认为着,也不再揪着此事不放,殊不知,宁司辰不说枪的事,并不是枪本身不可对人言,而是,一旦他起了个头,便会牵出之后更多的事,那些,才是宁司辰真正想要“隐瞒”舒轻月的事。其实,也算不上是隐瞒,她该知道的,迟早全都会知道,到那天……
宁司辰出神的想着什么,也没去回答舒轻月。
“那就这么约定好了!”舒轻月见宁司辰不说话,兀自决定下来。
约定?宁司辰看着面前的舒轻月,她眼底波光流转,透着几分耐人寻味。
约定吗?宁司辰一双眼眸几不可查的弯了弯,眼里原有的寒光,在那一瞬间,被其他的光芒所取代。约定!也未曾不可!
二人说着说着,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宁司辰原本打算的练枪,因为舒轻月的打岔,最后也没有练成。他把银枪重新放回了书房,出来时,正好一个家仆有事禀报,来了东园。
“元帅,宫里来了人。”家仆对宁司辰说道。
宫里的人?
不光是宁司辰,一旁的舒轻月也在猜想着宫里的人一早来宁府所为何事?难不成,皇帝又召宁司辰进宫去陪小公主玩耍?
“人现在在何处?”宁司辰余光中瞥了舒轻月一眼,他并没有当着她的面细问宫人来府里有什么事,到底,他和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
“在大厅侯着。”家仆说道。
“我去一下。”宁司辰对舒轻月说了一句,随着家仆一起出了东园,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霍云阳早宁司辰一步先到了厅内。再看大厅之内,太监除了拿着圣旨,还带来了一个大箱子,就在太监的身后,根据箱子的外型判断,里面多半装的是些金银珠宝。太监大清早来到宁府,还带了那么多东西,皇帝要赏赐他?皇帝怎么会平白无故封赏?宁司辰首先能想到的,便是和他姐姐有关。
“宁司辰接旨!”太监见宁司辰来了,两手快速展开圣旨,大声喊道。
“末将接旨。”宁司辰跪地,旁边的霍云阳也同样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雪贵妃喜怀龙种,龙颜大悦,现赏赐宁府白银万两,土地千亩。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宁司辰接完圣旨,站起身来。
怀了龙种?这种事要落在其他人身上,那必然是件大喜事,倘若是宁飞雪?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宁司辰一直希望宁飞雪能从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即便她后来入了宫,只要她能好好活下去,他便也安心了。但宁飞雪心里的恨比天高,仇恨更是一步步把她逼成了另外一个人。宁飞雪绝对不会一心一意做元明宣的妃子,她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全部的全部都是为了报仇。这样的她,怎么还可能心甘情愿为元明宣生儿育女?
他姐姐又要做什么?至单阳城一战后,只要宁飞雪那里有一点动静,宁司辰便会不由得紧张,他不知道他姐姐还会做出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事。还有,他也担心宁飞雪,他不想她再受到伤害。
“恭喜元帅,贺喜元帅!”传旨的太监也没察觉出宁司辰神情中的那份隐忧,奉承着宁司辰。
“劳公公一早过来,辛苦了。一点意思,不成敬意。”宁司辰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还是表现出一副喜悦的样子,虚以委蛇的应付着太监。他一边说着,一边对旁边的家仆使了个眼色,家仆立马把早准备好的银子给了太监。
“元帅客气了。”太监说着,把银子收进了袖子里。“杂家还得赶紧回去,元帅如果有什么话要带给飞雪娘娘,杂家可以为之代劳。”
“让娘娘好好照顾自己。”宁司辰说道。
“元帅的话,杂家一定会带到,那杂家就先告辞了。”太监说道。
“来人,送公公。”
宁司辰命人送太监出了府。
太监走了,宁司辰又退下了其他的家仆,厅里面,只剩下他和霍云阳两个人。
霍云阳先是打开了太监送来的箱子,满满的一箱白银,闪出的夺目光彩几乎能耀瞎人的双眼。
看得那一箱子的白银,霍云阳不同于宁司辰的忧虑,而是欣喜得很。
“司辰,飞雪姐姐本就得皇帝宠幸,如今又怀上了龙种,一旦孩子生下来,飞雪姐姐在后.宫的地位,那便是无人能及了。”霍云阳手里把玩着一锭银子,对宁司辰说道。宁飞雪越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