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先帝赐的匾额,我看谁敢碰一下。”舒轻月也不退让,其他的都可以,唯独那块匾额她一定要保住。
“枉先帝对舒府如此信任,竟是一个个叛逆之徒。舒轻月,你呆在府里可是看不到,你那二哥在敌方的阵营里是何等的威武,口口声声要灭了楚慧国。怕是舒晟轩还活着,也无面目挂这块牌匾。”周平珅嘲讽。“拆。”
“啪。”
士兵把拆下的匾额摔在了地上,木头受不起重击,匾额从中折断,“烈”字的上面部分也去了块。舒轻月站不住,身子往后退,幸得岳容飞扶住。
“统统给老夫睁大眼睛守住了,皇上有旨,一只老鼠也不许钻出舒府。”周平珅扬言而去。
厅里,岳容飞去拾匾额,舒轻月拦住了。她还看着那块匾,上面一道道深深的裂缝,好似一刀刀划在她的血肉上。“名门忠烈”,最后,也是落得如此下场。
周平珅用重兵把舒府围了个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为防止舒晟轩以前的旧部和舒府的人里应外合,串通一气,还专门把士兵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周平珅心机算尽,也没算到,底下的人可不像舒家军对舒府那样对自己忠心,舒轻月出是出不去,但要收买几个人传递消息倒也不是难事。要是断了和外界的通讯,那便完全失了主动权。
入夜后,一个士兵偷偷潜去了西苑。
“现两军什么情况?”舒轻月问。
“郡向国是向楚慧国发兵,不过打出的口号却是,灭昏君,匡正义。说元明宣昏晕无道,听谗言信小人。无情无义,宁氏姐弟通敌卖国,祸国殃民,他要为舒府讨一个公道。”士兵说道。“楚慧国的军队多数是原来舒晟轩的部下,现在军队里,流传了很多对宁司辰不利的传言,说当时。宁飞雪串通凉昌国。如此,舒家军才损失惨重,以至于舒元帅阵亡。这战还没打。楚慧国的军队已经是军心动荡了。”
“你说宁飞雪串通凉昌国?”舒轻月问道。对此事,她一直都只是猜测,却始终没有证据。
“传闻是这样的,还说这些。楼曜的弟弟楼同可以作证。”士兵没未察觉舒轻月神色中的变化,说道。
楼同?……
因舒振玄。也因军中的各种传闻,楚慧国出兵的时间延后了。
宁府,宁司辰站在东园里面,望着一处屋檐出着神。尤记得那晚。他和舒轻月便是坐在那里。奈何,他和她终是要敌对了。
“元帅,皇后娘娘宣你进宫。”杨成英走了过来。
“知道了。”宁司辰还站着没动。
屋檐上。飞来只小鸟,两只爪子在瓦片上走啊走。停在了落叶前,小鸟瞅了瞅,像在瞧着什么,然后底下头去啄叶子,鸟嘴触及叶子的刹那,干枯了的叶子碎裂开,“咔”,轻轻的声音,是整个生命在破碎。
宁司辰也不问杨成英宁飞雪找他何事,现皇城里的所有格局都被打乱了,或激愤、或慌乱、或惶恐,全因一个舒振玄的出现。
舒振玄,舒轻月的二哥。
得知郡向国的统帅是舒振玄后,宁司辰也在想着,这一战要怎么打,又该怎么打?
如今的宁飞雪,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凤仪殿,宁飞雪一人独自站在殿前的园子里。
一人,一影,映在朝阳的余辉里,却是再金光灿灿的凤冠,也消不去高处不胜寒的孤零。
宁司辰走上前去,站在宁飞雪的身后。
那一刻的她,亦是那般的孤独。
听到脚步声的宁飞雪,转过身,一张似水的脸庞瞬时又被冻结。
“司辰,杀了舒振玄,灭了郡向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全。”宁飞雪要求宁司辰。
她通敌卖国的传闻,已在朝廷上下吵得沸沸腾腾,皇帝还没有所动作,绝不是宠幸于她,如今在元明宣的眼里,只有一个佘书曼。要杀她,就像当初的皇后,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也是因为舒振玄。
舒振玄打着为舒家讨回公道的口号,大骂皇帝不仁不义,已弄得朝廷动荡,人心惶惶。而能与舒振玄抗衡的人,楚慧国举国上下也只有宁司辰。
皇帝就算再想杀宁飞雪,也得倚仗宁司辰保住自己的江山。宁飞雪这头,杀了舒振玄,毁灭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再逆转形势,死咬舒振玄乃诬陷,为的是挑起楚慧国的混乱。又或是,直接除去了元明宣,便可匡复平舜国。
而为今最重要的,是舒振玄死。
“姐,够了。我带你离开,走得远远地。”宁司辰说道。
“我不走,我要所有人死,都死。”宁飞雪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她恨,好恨。
“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宁司辰实在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就是要他们死!司辰,是舒府,是他们把我们害成这样。我是你姐姐,你不会背弃我的,对不对。要么舒振玄死,要么我死。”宁飞雪逼迫,根本不给宁司辰退路。
宁司辰不说话,要选吗?
“司辰,爹娘早死,我们俩相依为命。那时候,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姐这心里头,一点也不觉得苦……璟承死了,姐姐就只还有你,你不能抛弃姐姐。”宁飞雪说着说着,几乎崩溃。
宁司辰扶住宁飞雪,她就趴在他的肩上哭,哭得很伤心,温热的泪浸湿了他肩头的衣襟。宁司辰知道,宁飞雪的心里一直在滴血的痛着。
“司辰,今日就留在宫里,好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