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最后,只有岳容飞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
他的父亲,阮凌天,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让他母亲死在了匪徒的刀下。
“或许你不能原谅他,但他只是想,为你们打下一个太平的天下,从此所有人都可以安居乐业。”宁司辰说。
岳容飞的母亲死后一个月,阮凌天才在战场上得到消息,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儿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阮凌天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没了,这战,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那之后,阮凌天就失踪了,后来,遇到了宁司辰。
“这是你父亲的遗物,物归原主。”宁司辰把银枪和木盒递向岳容飞,而那木盒里装的,是一本阮氏兵法。
岳容飞看着那支银枪,银制的枪头早已是痕迹斑斑,他犹豫了很久,才接过了他父亲的遗物。
今夜无月,天很黑,也无风,却是很寒。
岳容飞的视线从手里的银枪又移到宁司辰身上,只是看宁司辰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化着。
岳容飞一直觉得,宁司辰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卑劣不堪,但对于宁司辰,岳容飞还是看得不太透。
既然当年他父亲把银枪和兵书都交给了宁司辰,宁司辰也算是他父亲的徒弟了,当时平舜国落败,遭舒家军轻视侮辱的时候,宁司辰为何不为自己辩驳?
宁司辰?
“宁元帅今夜过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岳容飞说道。
“三小姐,她怎么样了?”确实,宁司辰今夜主要是为了舒轻月而来,而说到舒轻月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黯然了。
岳容飞夜中一双如刀似刃的眼睛直逼于宁司辰,他不知道宁司辰为何会问到舒轻月。
“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可好?”宁司辰问。
岳容飞没有回到,一想到舒轻月,他的神情也不由得生出一层痛楚。
宁司辰看到岳容飞表情,便知舒轻月不好。
“岳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黔玉关的关口前,宁司辰和岳容飞谈着什么,最终,宁司辰快马加鞭而去。
去往郡向国的马车里,舒轻月躺在铺得厚厚的软塌上,舒振玄一直守在她身边。
她闭着眼,浅浅的睡着,舒振玄右手抚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庞有些冰凉。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看着浅睡中的舒轻月,舒振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二哥。”舒轻月醒了过来。
“有哪里不舒服吗?”舒振玄问她,要是可以,他多想代替她中毒。
舒轻月摇了摇头。
“二哥,要是我死了,你不要难过,你要好好的活着。”舒轻月撩起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又看向舒振玄。离死亡越来越近,她反而越来越平静。
舒振玄说不出话,他怎么能不难过呢?
“二哥,要是有来生,我们一定还要做兄妹。”舒轻月说,这辈子,他们的缘分太短了,她只希望,下辈子,舒振玄还能是她的二哥,舒子谦还能是她的大哥。
“嗯。”舒振玄勉强的点了点头。
“吁”只听得车夫一声叫喊,前行的马车停住。
“宁司辰。”舒轻月听到外面有人喊宁司辰。
舒振玄掀开车帘,舒轻月便看到了拦在马车前的宁司辰。
“宁司辰。”舒振玄自然也认得宁司辰。
“跟我走吧。”宁司辰并不在意四周团团围住他的舒家军,也不在意舒轻月身边的舒振玄,他一双眼里只看得到舒轻月,他要带她走。
“去哪呢?”舒轻月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后,竟是对宁司辰浅浅一笑,那笑里,没有丝毫的敌意。
她不知道本该在黔玉关的宁司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能在死之前再见到他,她竟然觉得很开心。
是啊,她是喜欢他的。
“哪里都可以,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着你。”宁司辰难得的,极其难得的,对着舒轻月温柔的笑了笑。
他的笑容真的好好看,看着,就挪不开眼了。
“二哥,我想跟他走。”舒轻月对舒振玄说,她想和宁司辰在一起,在她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如果能有他相伴,她此生就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马车外的舒家军,一个个都在磨刀擦掌,只要舒振玄或舒轻月一个命令,他们立即就让宁司辰血溅当场。
舒振玄看向马车外风尘仆仆的宁司辰,可想宁司辰肯定是日夜兼程而来,而宁司辰追来,只是为了舒轻月?
舒振玄再看向舒轻月,她原本灰色的眼瞳此时闪烁着点点光泽,在舒轻月的眼睛里,舒振玄看到了她对宁司辰的喜欢。
“小月,你真要跟他去吗?”舒振玄问舒轻月。
“嗯!”舒轻月点点头。
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舒振玄才对宁司辰说,“照顾好她。”
舒轻月从马车里走了出去,宁司辰也下马,然后把她抱上了自己的马的马鞍上,他则坐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牵着马绳,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驾。”宁司辰两腿夹了一下马肚,马走了,宁司辰和舒轻月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二将军。”邓成林看着宁司辰把舒轻月带走了,他不解的问舒振玄。
“只要小月高兴就好。”舒振玄说,不管她要和谁在一起,只要舒轻月高兴就好。
与此同时,楚慧国皇城,屏城。
金雀殿,佘书曼换了套白衣,全素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