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镜台前,金思羽还在照镜子,素素等人在一边陪着。
看见张天赐过来,金思羽竟然眼神一亮,开口叫道:“天赐,你来了?”
张天赐大喜,激动地握住金思羽的手:“你记得我了吗思羽?”
金思羽指了指孽镜台,说道:“我看了这个镜子,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的……可是,我又似乎记得,我跟很多老鬼,呆在一个很阴暗的大山里,还有一个姐妹……”
“那是你的幻觉,镜子可以照见你的过往一切,没有照见的东西,就是幻觉。”张天赐急忙打断金思羽的话,压住了她关于舍得仙的记忆。
可怜金思羽,魂魄被连番清洗,记忆力已经十分微弱,被张天赐一骗,也就相信了,不再深究。
孟婆把张天赐请到一边,低声说道:“师父,舍得仙的记忆,所剩不足百分之一。我想,魂魄清洗,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师娘以后的恢复,要靠大家的长久相处。或者,带她去熟悉的地方,多走走。”
张天赐点点头,问道:“你觉得还要多久,思羽才能恢复以前的所有记忆?”
“这个不好说……我以前也没干过这事啊。”孟婆为难地摇摇头。
张天赐一笑:“那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陪着思羽,让她再照照镜子。”
孟婆总算完成了任务,告辞而去。
张天赐给素素等人放了假,自己单独陪着金思羽,坐在孽镜台前照镜子,看电影一样。
又过两三天,金思羽的情况大为好转,恢复了部分记忆,认可了孽镜台里显示的一切,对张天赐也很依赖。
……
两天以后,陈旭追到了冥界,催着张天赐前往茅山。
张天赐理解陈旭的心情,只好带着金思羽返回龙虎山,准备前往茅山,取回龙虎山的五雷天师令。
回到龙虎山的日子,是九月初六。
九月初七,众人一起出发,当天晚上来到茅山虚云观。
为了巩固夫妻间的感情,张天赐把金思羽也带在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茅山虚云观,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很多道门弟子,都提前几天来到,准备见识一下五雷天师令,也见识一下天师风采。
除了虚云观之外,茅山道院和三宫五观里,也派出了大批弟子,在虚云观里打点事务,接待来宾。
窦比强接到消息,亲自迎出关门之外,和张天赐一番寒暄,并肩走进道观。
陈旭丢了茅山大印,低着头,不敢看师父。
在后殿里,窦比强单独接待张天赐,陈旭在陪。
张天赐首先请罪,稽首道:“晚辈万死,在罗酆山征讨五方鬼帝的时候,丢失了茅山大印……”
“这个和大真人没关系,也不怪陈旭,乃是茅山派的劫数而已。”窦比强挥挥手,很看开地说道:“丢了可以再找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大真人取回了天师令,扫荡罗酆山,指日可待。”
“多谢前辈宽宏大量,实在汗颜。”张天赐说道。
窦比强一笑,又说道:“这次,大真人拿回天师令,我还要送大真人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前辈请说。”
“是我茅山前辈,算尽天机鬼道长林凤娇的法器,天机盘。我觉得,这件法器,应该就是你的。”窦比强看着张天赐,说道。
张天赐吃了一惊,知道这关于自己的身世,问道:“天机盘是茅山法器,为什么应该是我的?前辈这么说,必定有玄机在内,还请说明白一点,解晚辈之愚钝。”
陈旭也隐约知道不对,脱口问道:“莫非大真人,就是鬼道长转世?”
窦比强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一直有些猜想,也做了多方推测和印证,终于查证了当年的事……鬼道长林凤娇,是百年前的人物,强自修仙,追求长生大道,最后,死于天劫之下,神魂俱灭。”
“既然神魂俱灭,那就没有转世一说了。”陈旭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陈旭就担心张天赐是某个茅山高人的转世,如果张天赐真的是鬼道长,那么陈旭该怎么称呼张天赐?太师叔祖?
“虽然神魂俱灭,但是鬼道长也留下了一点东西,大约是……魂魄中的精华,或者是魂魄的一点残存,或者叫做精魄吧。”窦比强想了想,缓缓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鬼道长留下的这点残魂,就在大真人的身上。大真人初来茅山,就有熟悉感和亲切感,还可以催动我茅山大印,正是这一点残魂的作用。所以,从某些角度上,我们也可以认为,大真人就是鬼道长转世。”
“这么说,我不是变成茅山弟子了?”张天赐苦笑,说道:“窦前辈所说的,的确有可能。就是我不明白,谁把鬼道长的残魂,种在了我的身上?目的是什么?”
“安排这件事的,必定是我师父叶孤帆,或者是我师祖丁二苗……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借助大真人的气运,让鬼道长的魂魄重生而出。只是苦了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窦比强说道。
张天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龙虎山涂山老祖,曾经给我检查过,也说我的魂魄里,多了一点东西,想必就是鬼道长的残魂了。现在我在想,有没有办法,将鬼道长的这点残魂,逼出来。”
窦比强和陈旭一起变色,问道:“大真人,为什么要把这点残魂逼出来?他在你的身上,有益无害啊?”
这颗珠子,对于张天赐来说,岂止是有益无害?那简直就是万能的救命法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