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反手关上房门。
他看着垃圾场一样的房间,心里荒凉一片。
房间的主人就合衣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宋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窗边,“哗”的一声拉开窗帘,阳光没了阻隔,山洪暴发一样泻进来。
沉睡的人被强光惊扰,睫毛颤了颤,不甚清醒地抬手盖住眼睛。
宋辞走到床边,坐下来,握住盖在眼睛上的那只手放到床上。
李焲恍惚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虽然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宋辞!
他急忙坐起来,却只是怔怔望着面前的人,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终于看清了宋辞的脸,却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哑着嗓子问:“宋辞?”
宋辞的五脏六腑翻绞着疼。
短短几天,李焲竟把自己折磨成了这幅模样。乱糟糟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黑眼圈十分严重,脸颊微微凹陷下去,下巴上长满青黑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沧桑又潦倒,仿佛老了十岁。
他的李焲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
宋辞极力压下翻涌的情绪,淡声说:“是我。”
李焲一把将他扯进怀里,用尽全力抱住,在他耳边哽咽着说:“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我一直在等你,我终于等到你了,宋辞,我好开心……”
左肩上的伤口钻心的疼,宋辞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放开我。”宋辞说:“你似乎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李焲的身体陡然一僵。
他缓缓放开宋辞,直起身子,看着宋辞的眼睛,哑声说:“我永远不会和你分手。”
宋辞满不在乎地说:“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是吗?”李焲顿了顿,说:“我不相信。”
话音刚落,李焲猛地再次抱住他,凶猛地吻他。
宋辞猝不及防,差一点就要沦陷在这个激烈的亲吻里,好在残存的理智及时制止了他,他一边躲避李焲的唇舌一边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的挣扎却让李焲愈加亢奋,一手握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接受他的亲吻,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拖到床上,翻身压到他身上,闲下来的手顺势钻进他的衣服里,重重地揉搓他的身体。
宋辞心慌极了。
他必须立即结束这个吻,否则他一定会前功尽弃。
宋辞狠下心,发狠地咬住了李焲的下唇。
李焲痛哼一声,终于停住了所有动作,睁开通红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宋辞。
血漫进口腔,带着铁锈的味道。
良久,宋辞终于松开牙关,睁开眼睛回望李焲,说:“李焲,你是要强-暴我吗?”他的目光冷得仿佛在冰水里浸过一般,说出的话更是好比冰刀霜剑,刺穿血肉,直直插-进李焲的心脏,令他痛得浑身颤抖。
李焲抬手擦掉宋辞唇上殷红的血迹,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两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打在枕头上,泅出一小片水渍,宋辞抬手解衬衫的扣子,“你想要直说就好,我给你,没什么大不了。”
李焲急忙握住他的手,伏在他颈间,不住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宋辞静静地躺着,心痛得无法呼吸,哽着嗓子说:“李焲,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好聚好散不好吗?非要闹到互相厌憎的地步吗?”
李焲的眼泪流进宋辞的脖子里,灼伤他的肌肤。
“我只是不明白,在我去m国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我们那么相爱,还有了第一次,可等我回来,怎么一切突然就变了?宋辞,我不明白,为什么?”
宋辞深吸一口气,说:“其实在你去m国之前,我就已经决定要和你分手了,分别前的那一夜,是我对你的报答。你离开的当天,我就搬到了秦颂家,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童卓他们,后来我之所以还和你保持联系,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工作,仅此而已。”
李焲突兀地笑了两声,翻身从宋辞身上下来,靠着墙坐在床上,说:“我不相信。”
宋辞坐起来,靠在床头,说:“李焲,接受现实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让我觉得良心不安,让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李焲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说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我身边?”
宋辞冷冰冰地说:“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们结束了,我不会再回来。秦颂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可你呢?一无所有。——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李焲定定看着他,说:“你想要什么?”
宋辞疲惫地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李焲说:“以前我知道,可现在我不知道了。”
宋辞说:“秦颂可以给我花不完的钱,可以给我最好的前途,你可以吗?”
李焲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
宋辞嗤笑一声,说:“你可以吗?就凭你现在几乎要醉死在酒里的样子吗?”
李焲说:“从今往后都不会了,我会成为比秦颂还要强大的存在,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宋辞用略带轻蔑地口吻说:“又要我等吗?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你不用等,你只管过你的生活。”李焲掷地有声地说:“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抢回来。”
宋辞满不在乎地说:“随便你吧。”
李焲看着他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