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急道:“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就是有心思也不能害病害得这么严重吧?”
薛亭芳悄悄的说:“小点儿声,我后来把知书找来问了才知道表弟这几年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林玉娟呢。|”
姜父也压着嗓子,偏又瞪着个眼睛:“什么,一个女人到现在还惦记着?就这么没出息?”
姜母是一脸愁容,又急又气。
薛亭芳道:“这人呀,越是求不得就越是惦记。您说表弟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什么挫折。旁的事情再难,只要他用了心,付出了努力总会能得偿所愿。就比如他这科举,从童试到乡试,也不是一考就中的。可只要他回家努力读书,多考几次总会中的。唯独在林玉娟一事上,舅舅舅妈都不同意。表弟他又孝顺,不愿违逆尊长,有什么想法都是放在心里,时间一长可不是要憋出病来。”
姜父听了也点点头:“你这话也有理,可如今要怎么办呢?这都几年下来了,那林家的女子恐怕儿女都生下好几个了。”
薛亭芳没吭声,他可不想直接说出林玉娟还未嫁人的事情来,那样容易让人怀疑。
姜母听了又拿起帕子抹眼泪:“这可怎么办呀,难不成我儿他真会因这相思而——”说到这里她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想起这几年她们那一带流行的说书,唱戏都是什么《孔雀东南飞》,《衩头凤》之类的苦情戏。她听到大概内容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奈何走到哪儿总能听到有几个人谈论那些戏文。
一个个的把戏文里的恶婆婆骂得那叫狗血淋头啊。她儿子因为婚事不成都离家好几年了,她时刻都担心受怕的。甚至做梦梦见她儿子变成了戏里的男主角,吓得她常常问自己到底做错了没有。
现在她儿子姜明德竟然真的害起了相思病,看他那样子病的还不轻。她心里那个悔呀,恨呀,只要儿子能好好儿的,娶什么女人又有什么干系呢?
“明德,明德——”姜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哭着来到姜明德的床前问:“明德,你是不是还怪妈没让你娶林玉娟呀?”
姜明德见他母亲哭成这样也慌了:“姆妈,儿子从来没有怪过您。您所做的都是为我好,而且这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您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姜夫人没想到她儿子病成这样了还要安慰她,她的宝贝,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这么孝顺,而且还很有出息的儿子,她怎么就把他给逼出家门了呢。
“明德,你告诉姆妈,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那个林玉娟呢?”
姜明德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倒是演戏骗人了,可他父母那是真伤心,真的被吓到了呀。
“姆妈,您不喜欢她,我怎么还会惦记她。都是儿子任性,让父母担心了。”
姜明德说着偏过头去都不敢拿眼看姜夫人,林玉娟他是想娶,可害的父母伤心难过他也很愧疚。
姜夫人见儿子的目光躲着自己就知道他肯定是言不由衷,心里肯定还惦记着那个林玉娟呢。
这时恰巧薛亭芳请的郎中也过来了,给姜明德看过以后照例留下一副方子起身就要走,让姜父给拦住了。
“老郎中,我儿子他的病到底如何呀?”
老郎中叹口气道:“唉,他这病呀,吃药也不管多大用。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听到这话的姜家老夫妻俩是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姜父问:“明德他怎么说?”
姜母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儿子他怕我生气,哄我说他不惦记人家了。可他是我生的呀,他说真话假话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当年我不同意那婚事,他也一点都不违逆我的意思,就这么一直憋在心里面。呜呜——”
姜父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唉,你也没有想到这孩子会这么死脑筋啊。”
姜母哭了好一会感觉心里舒服多了,用帕子把眼泪擦干了抬起头问:“那现在该怎么办?刚才郎中都说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可这都好几年过去了,恐怕那林玉娟已经嫁人了吧?那我家明德他可怎么办哦?”
姜父没开口说话,怕开了口更打击妻子。
薛亭芳在一旁也是愁容满面:“舅舅舅母,那林玉娟嫁没嫁人我让人去找找,打探一下,要真嫁人了我们也只能死了这条心。可要万幸她还没嫁人?不知道舅舅舅母又是如何考量的呢?”
姜父姜母两人对视了一眼,姜母眼露祈求之色,冲着姜父点点头。姜父明白妻子的意思,咬咬牙道:“倘若她还是待嫁之身,我姜家愿意三媒六证,八抬花轿迎娶她过门。”
薛亭芳点头道:“那我即刻让人去林家铺子里打听一下,有了消息立刻给舅舅舅母送来。”
姜父姜母点点头,可两人却依旧没有能松口气,毕竟这都好多年过去了,一般人家的女子早就嫁人了,哪里还会待在家中。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薛家的下人“吭哧吭哧”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回来以后也来不及歇息直接来了后院跟姜父姜母还有薛亭芳汇报:“禀舅老——爷,老——爷,那哈呼——哈呼——”
姜母急得一下子冲到那下人面前问道:“怎么样?林家娘子嫁人了没?”
那下人“呼哧呼哧——”说不上话来,不过还算机警,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
“阿弥陀佛——”姜母忍不住双手合十谢过菩萨保佑,儿子的药还在。
“亭芳,快叫人备车,我现在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