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学子哪里有敢如此跳脱的?当真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
“这人唤作啥?谁人竟敢如此?”
“李狗剩的卷子,这贴出试卷乃是李狗剩所作,嗯?李狗剩?”
这学子对李狗剩有些印象,约摸是在哪里听过的,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一听这围观学子都如此说道,娘娘腔更是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推开人群上前一看,可不?偌大的李狗剩三个大字书写在那卷子上。
“狗剩,果真被贴出了!”娘娘腔心里一阵落寞,虽说早就料到如此,但是事情当真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一凉。
李狗剩此时关注的并不是这些,此时自己的卷子前已然围起了众多学子,相信这些人回去以后也会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希望他们会把自己的主张宣扬出去吧。
这个时代不同后世,若是自己当街宣传这些会被番子们带走,免不了受些皮肉苦,李狗剩怕疼,如今也只能剑走偏锋了,好在自己年岁还小,慢慢熬呗,已然有了个秀才身份,也不怕什么了。
“狗剩?你就是这李狗剩?这卷子乃是你所作?”听到有人唤身边这人做狗剩的,这学子这就道。
围观的也有许多大人,一众人全都齐刷刷的瞅了过来,好像见到了国宝,又好像是看到了小丑,心态不一吧,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拿着看待小丑的眼神看待李狗剩。
“正是鄙人。”
狗剩话语一出这便博得众人一片嘘声。
众人这又叽叽喳喳的议论了好久,娘娘腔都要疯了,此时一个有些厚重的男子声音传来:“这考卷上的主张可是出自你手?”
回头一看,是个高大男子,这男子四十多岁,相貌不凡,身边还跟着一抓着行李包袱的下人,李狗剩洒然一笑:“正是。”
“嗯。”那男子瞅着卷子所言看来有些深思:“你瞅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这篇中所言,该是转自他人吧!”
“非也,乃是狗剩之言,与他人无关。”
“当真?”
“是。”男子瞅了又瞅,活像是在审问犯人,目光炯炯的简直都能射出光彩来!半晌这才大笑:“好,好。”
“你这人当真无礼,狗剩如今心头已然落寞的紧,你却紧着在这大笑,瞅着也像个体面人,咋说话竟这般幸灾乐祸?”娘娘腔发气,如今瞅谁都像敌人。
“小兄台莫要生气,我也只是佩服兄台胆略,哈哈……”
“老爷,该走了,圣……老爷子那边催得紧,可莫要耽搁了行程,咱这次来可是星夜兼程的,怠慢不得。”不成想老爷这还和这小兄台熟络上了,下人有些急,这就在这男子耳边私语道。
“不急!”谁知这中年男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瞅着他下人那脸色,这个所谓的老爷子该也非常人啊!咋这人还在这紧着磨蹭上了?
“待我抄完这一番试卷再走!”中年男子不顾众人惊疑的目光,这竟喊起下人拿出纸笔。
下人脸上颇有些难色:“老爷,万万使不得啊!”
说着下人这又在这男子耳边耳语一番。
众人有些丈二和尚,这人这是来了哪一出?这男子一准儿是个体面人的,器宇不凡,况且能供养下人,家中肯定也好过,况且明显也是赶路路过此地,听口音也非本地人,咋还紧着在这落榜试卷前一再磨蹭?
只见中年男子听了下人言之后这就洒然一笑:“好,就依你!”
说着男子竟当众撕下这狗剩贴出之卷,卷起递给下人,朝狗剩一个拱手这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你!”娘娘腔做状要追,可人哪里能追的上马?吃了一嘴灰也是无可奈何,路上只留那人一声哈哈长笑的声音……
“这人!简直岂有此理!”娘娘腔恨恨道。
“罢了,反正业已贴出。”李狗剩倒是无所谓,拿走就拿走呗,反正上榜是没戏了,希望此人抓着自己的卷子能有点作为吧!
等等,方才那人到底是谁?何故抓自己试卷?
李狗剩这才如梦方醒,此人到底何故如此?
也是自己后知后觉,按理说朝廷贴出的卷子百姓私自取走也是要定罪的!这人瞅着相貌不凡说话还有外地口音,想来也是走南闯北之辈,怎会不知道这个规矩?就不怕官司缠身?
“真是气死我也!”娘娘腔如今还在气头上,怒火旺的简直都要烧起来了。
寻思一下无果倒也算了,自己一个后世人,在这个世界里也没啥同乡、朋友,虽说明知这人不可理喻却也无可奈何,再说了,人已扬长而去,你还能追上那快马不成?
狗剩一笑,这就拉着仍旧在不停怒骂的娘娘腔走人,这人今天可是被气的不轻,骂人的话到现在还没说断!
在济南府剩下的日子这就算是陪太子读书了,及到娘娘腔放榜再说吧,话说这人一人呆在济南,没有朋友也是怪孤单的,不如陪这人一同游玩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乐事。
友人相伴同游济南,落榜的阴霾很快这也过去,李狗剩有些失望,自己自断前程换来的原来只有那吴省身等人的嘲笑,这一波风言风语竟然持续了没多久这便平息,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
若是此事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相信对眼下的抗倭局势自然是好处多多,可是如今止步于此,也是无奈了,可能真的就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