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这正场破题竟一字不差,相信定有人是作弊得来!”
两位破题一字不差的学子被招来,学政大人瞅着两人肃穆道。
“大人,小人正场破题乃是自己心思冥想这才得来,绝无作弊一事!”
这学子是唤作彭玉春的,一听学政大人如此说道赶忙澄清,正场文章确实是自己绞尽脑汁所作,由此这话说的也是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做作。
“奥?那作弊的就是你喽?”学政大人又道狗剩。
“没有,小子正场文章亦是自己所做。”李狗剩万年不变的憨憨道。
“没有?本官已然掌握你二人考场作弊的证据,若是此时承认,便可从轻发落!”
学政大人脸色都要滴出水来,那叫一个凝重。
若是当真揪着谁的手腕子一准儿当场就抓出来了,学政此言不明显是马后炮?
后世的李狗剩修习过心理学,这些小伎俩自然是瞒不倒他。
“小子当真没有作弊。”李狗剩淡淡道,话说学政大人瞅着自己的眼神目光如炬,咋你就这么肯定作弊的是我?
“那就是你喽?”学政大人见李狗剩不似作假,这又转而咋呼这唤作彭玉春的学子。
“大人,天地良心,小子科场所作文章着实是小子所作,绝无作弊之事!”
换成一般的孩子被这学政大人如此一番咋呼怕也屈打成招了,不过这学子看来也是有些道行,此时言语虽说有些发急,不过仍旧不忘为自己辩解,考场文章当真是自己所做,哪里有假?
彭玉春咬了咬牙,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可笑话了,你二人都没有作弊,又如何能出来这雷同卷子?”
若是换做一般人学政倒还真不一定会亲自审问,不过这事事关李狗剩,学政大人这也破天荒的当了一回法官。
“本官细细查看过你二人的卷子,不光破题一字不差,行文的脉络也大致相同,这可好笑了,既然没有作弊,你二人为何会答出如此相似的卷子?谁人作弊快些承认,否则老夫就连着你二人一起惩罚!”
“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李狗剩抄袭小子的文章,小子正场下来来茅厕都没去一趟,大人,小子当真没有抄袭啊!”
老学政一咋呼这彭玉春这就破了功,连连指着李狗剩大骂。
“李狗剩,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难不成这是承认了?”
“狗剩确实没有作弊,身正不怕影子斜。”
“哼,我看你二人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咋呼了半天都没有结果,这彭玉春瞅着十几啷当岁似乎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李狗剩科考也作了许多锦绣文章,学政一时这也搞不清到底谁人在说谎?
“大人。”一小吏急颠颠的跑来,瞅着学政正在气头上这也喧哗,只得小声在学政耳朵边说道:“到放榜的时间了!”
一般放榜都是有时辰的,届时龙门开门,唢呐声响,一众官吏们这就会去那放榜墙放榜。
“当真没有人承认?”学政大人大怒,科场作弊乃是大罪,自己这朝廷三品大员亲自审问,不成想两位学子这竟还死不承认,真要逼老夫辱没斯文对你二人动刑不成?
“大人,大人明察,小子正场都未曾离开过号房,一众衙役差哥儿都可为小子作证,小子当真没有作弊啊!”
“小子亦是,文章乃是自己冥思苦想得来。”狗剩亦道,开玩笑,就算真抄袭了也不能承认啊,承认了,自己这一辈子前程就算毁了!
“哼!好!两个才十几啷当岁的娃娃这竟也学会死不承认了!老夫倒要看看,你二人能否能熬得住刑法?来人!”
“大人且慢。”
老学政自然不会私自动用刑法,可这二人竟听见刑法二字这都无动于衷!提学御史会意,这就上来劝说。
“奥?为何唤住老夫?待老夫剥了这二人功名,对他们动刑,老夫就不信了,十几岁的学子这还熬得住这朝廷刑法?”
“大人啊,小子当真没有作弊啊,小子家世清白,考场上也是中规中矩的,当真没有行那不轨之事啊!呜呜……”
彭玉春哭的稀里哗啦,一下这竟瘫软在那里。
老学政也是心中烦恼,眼瞅着放榜的时候这就到了,时间紧迫,还得拖多久?
“大人,何不考他们一考?”眼瞅着老学政已然发怒,这做状要剥了二人功名动刑,老御史会意,这就加了一句。
“可是这时间……”身旁那推官提示道,眼瞅着已然到了放榜的时间,还真要紧着在这二人身上磨蹭?
“无妨。”老御史笑道:“当年曹丕曾喊自己三弟曹植七步之内作诗一首,不如学政大人今日也来一出东施效颦,如何?”
七步诗?推官眼前一亮,妙,还是老御史有法子,命这两位学子在七步之内赋诗一首,这事儿不就结了?
这八股文章做的妙笔生花,相信始作俑者必是文思泉涌之辈,若是七步之内能做出这诗文,则这文章必是出自这人之手!
老学政一听也觉得是个办法:“你二人说,何如?”
“七步之内赋诗一首,这!”彭玉春有些作难,大明不考诗歌,虽说学子们平日吟诗作对都是信手拈来,可真要他七步之内赋诗一首,还要押韵,还要立意深刻,着实有些难为了。
“怎的?有难处?”老学政似笑非笑,李狗剩云淡风轻,明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这人反倒是扭扭捏捏,这是要露出原形不成?
“不,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