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赵兄,有礼了。”
李狗剩拱手笑道。
这几个小大人儿人不大,倒是颇会享受,李狗剩却才还纳闷为何老远就闻着一股子酒香味儿呢,原来这几个小崽子们这竟在这瑞雪亭温酒聊天,洋洋自得。
当真是过年人乐呵,公鸭嗓子的小学子们这竟也学那文人骚客们来了这一出。
“见过了。”
瞅着炭炉上温着小酒儿,小胖子的眼神略过一抹惊喜,不过也仅是惊鸿一瞥,这家伙明显并未从上次的过节中走来,正在记仇呢。
“今日难得一见,况且这里都是些读书人,大多是我阳谷社学的同窗,今日瞅来无事可做,两位兄弟不如也来一起把酒畅饮一番?”
赵有冯笑呵呵道。
上次那个梁麻子可在,还有刘登科,还有一众学子,有的李狗剩上次见过,有的并未见过,闻听赵有冯热情相邀,这也都摆出一副笑脸:“既都是学子,正月里讨个清闲出来乐呵,不如就同坐把酒畅饮,何不畅快?”
“是啊,李太白都讲那人生得意须尽欢,狗剩兄何不坐下一起,开怀畅饮,岂不快哉?”
明显李狗剩名气不小,一瞅着眼前这人竟是那得了朝廷紫衣相赠的李狗剩,两个学子这就笑呵呵的迎上来起身道。
天气扶摇扶摇的下起了雪花,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这就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大地这就显现一片皑皑的白色,这天儿,雪真是说下就下。
本来小胖子尚属于欲拒还迎,这倒好,下起了大雪,走不成了!
“那就留下呗!”瞅了一眼小胖子,李狗剩道,一来此时天气大变,二来也是盛情难却,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再甩手走人,就有点难看了。
“二位,请。”赵有冯明显对李狗剩颇为看重,这就乐呵呵的伸手道。
一一作了介绍,二人这就随着赵有冯入座。
此时炭炉里火红的火苗蹭蹭而出,小瓮里煮着美酒,还丢了几片梅花。
这冬日里的梅花酒最是惬意,让人心驰神往。
“当年曹孟德和那刘玄德青梅煮酒,今日兄弟我亦是东施效颦,来这一出,狗剩兄见笑了,来,闲话少叙,先干此杯。”一个方脸大耳的学子道。
众人满饮一杯,气氛亦不再似之前那份尴尬,小胖子明显贪酒,有了酒,前几日的过节这也烟消云散了,万年不变的记吃不记打。
“呵呵,真是畅快。”
小胖子道。
“你这人,当真是识货,这酒可是那上好的琥珀酒,酒味儿甘醇,价值不菲,还有这炭火,没瞅着大冷天的都呼呼往外直蹿腾?可是上好的兽炭!”
麻子脸显摆道,约摸还记着点上次在庙会上出丑,说话还是有点酸溜溜的。
“那是,那是,当真是好货色。”这话撂出来原本还怕小胖子暴走,赵有冯明显都做好圆场的准备了,不料小胖子竟然见了美酒,愣是话里的酸味儿一点都没听出来,抹着嘴巴这就乐呵呵道,本来就是好酒嘛,人说说咋了?
李狗剩摇头一笑,这家伙,真是的,其实自己亦是,平日里只要跟着小胖子一起出来吃饭,总能多扒拉两碗,这家伙大多时候是个话唠,还傻乎乎的,说话热热闹闹最是让人心情大好,不觉食欲也是大开。
梁麻子一瞅这货如此这也大笑,人家这都如此了,自己再揪着不放岂不是落了下风?说着这就斟满一碗:“再来!主人何须言少钱嘛,昔日李太白连五花马千金裘都舍得,我梁建功若是再不舍得这一碗酒就落了下风了!来。”
“好。”小胖子来者不拒。
亭外雪花下的更甚,扶摇扶摇的压下来时不时的都能听着枯枝被压断的声响儿,地面上一会儿这就一片雪白,积雪怕是有数寸,当真丰年好大雪!
亭外鹅毛大雪,亭里温暖如春,一众学子围着炭炉觥筹交错,七八号人同坐一堂,开怀畅饮,说不尽的热闹。
“常言都说瑞雪兆丰年,今日这大雪是个好兆头,你我既然都是学子,不如今日就诗喝酒,斗斗这诗词歌赋如何?”
饮了半天,下酒菜已然吃尽,不如这再就诗喝酒!却才那方脸大耳的学子道。
“如何?狗剩兄弟。”赵有冯跃跃欲试道,这人明显是个大户人家出身,说话做事都是让人无可挑剔,不过上次打捞铁牛的事儿输给李狗剩也是心里有些遗憾,想起这竟还阴差阳错的助李狗剩得了一件朝廷紫衣,更是心里酸溜溜的,这就不由想着扳回一场,好胜心也蹭蹭的蹿了起来。
“那就比呗,怎么个斗法?”李狗剩道。
“狗剩兄敞亮,兄弟佩服,真是才高任我走,当下朝廷的恩科主要考贴经、策问、经义、杂文、判语……不过那些东西都得绞尽脑汁,吾听闻学子们科考都得在那号房里蜷坐数日,着实辛苦,今儿这日子乐呵,咱不要那么麻烦,真若是如此,也失了乐呵意思儿,不如啊,咱就斗诗、斗词!这些个东西都是随口吟来,好坏最见功底!何如?”
一个小眼睛大鼻孔的丑男子捏了捏拳头道,却才似乎听赵有冯讲这人唤作李义,这货明显比赵有冯更加跃跃欲试,李狗剩当下在阳谷县风头正劲,已然得了布政使大人的青睐!这会儿要是能赢了李狗剩,心里那何止是小小的满足?虚荣心绝对得爆棚!
方脸大耳的学子唤作周仁,眼睛也是熠熠生辉,和当下名满阳谷的李狗剩比上一比,岂不快哉?自己那群狐朋狗友若是听说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