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了,萍水相逢,无所谓身份。”
“但沈某却想与兄台结交。”
“不必了,我的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书了,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马多如簇,书中含有着一切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的朋友便只有书籍。”
“兄台如此坦荡,在下更加佩服了。”
“不只是我,我辈儒生无不如此。”
“儒生?”
“不错,非佛、非道,非以力量论雌雄,满腹韬略,才华八斗,是我辈共同的特点。”
“原来如此,原来兄台心中也有着报国的愿望。”
“那是自然,只是时候未到而已。”话音一顿,那人合上了手中的书籍:“你走吧,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也不想与你结识。”
“兄台知道我是谁。”
“知不知道又有何区别。”
“既然如此,那沈某也只能作罢了。”
“书钱别忘了给。”
“放心。”
就这样,沈飞怀揣着《广陵散》拓本,离开了被儒生庇护的书摊,走到巷子拐角的时候,转头往那儒生身上看了一眼,看他一身白衣葱然站立,左手持书诵读,右手持折扇背负在身后,屹立书山卷海之前岿然不动,虽无一丝一毫灵力的波动,却给人清高自洁,无论如何都打不垮,压不倒的感觉,一副绝不与黑暗同流合污的架势,仿若一股清流。
沈飞点点头,露出笑容:“差点都忘了,在佛、魔、道三大派系之外,还有这样一股特别的势力存在于人间。儒教记得云师叔曾经说过,尹朝华的师父尹秋水就是以儒入道的吧。”
……
金陵城内藏龙卧虎,沈飞在这里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比如说王洋子、水墨子等通天教高手;净灵和尚、普圆大师等佛宗高手;李婷希、李廷方等蓬莱仙岛高手;以及叫不出名字的道宗散仙;身份尊贵的帝国王子;还有令狐悬舟、慕容白石等当地地头蛇。
形形色色的人们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聚集在最是繁华的金陵城,谱写出一曲繁华背后的哀婉壮歌,应该说,金陵的繁华是不可替代的,这份繁华是优秀的地理位置,以及长期以来的人文环境,水乳交融,共同铸就的。所谓地理位置,便是他百川百河入海口的特殊性;所谓人文环境,便是长久富庶对帝国境内其他地方居民的吸引力,大量怀揣梦想的少年为了心中的执着来到金陵,力图铸就一片辉煌,他们中只要有一人成功了,那份辉煌便不止属于他自己,而是永永远远地留在了金陵。
如果硬要做一个比喻的话,金陵城就如同一口大锅,锅里有鱼、有肉,有虾,甚至还有青菜,是一锅大乱炖,只有真正具有实力的人,才能让自己的香味充斥整个锅灶,将其他人的香味彻底掩盖过去。这便是金陵城的现实,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生活在金陵的所有人,全部生活在最强者制定的规则之下,活在最强者锻造的繁华背后,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可以产生。却总归是繁华的极致,发生在某些人身上的惨剧与这份极致的繁华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便是金陵,被魔鬼控制的天堂,只有真正具有实力的男人才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掌控所有!
回到客栈的时候,十一皇子拓跋烈正在等待自己,按照若雪的说法,皇子殿下有着很要紧的事情询问,一大清早的就已经来敲了几次门了。沈飞倒觉得很正常,皇子殿下毕竟刚刚下了决心加入王位争夺战,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上,他唯一能够倚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当下去到王子的房间,轻轻扣门,房门敞开着,本来沈飞一步就可以跨入进去,还是当先敲门,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敲门进入,仆人和安玲珑都不在内,正在踱步的王子殿下听到敲门声马上转过身子,望向门口,见到是沈飞,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沈道尊,你可来了!”
沈飞向他拱手客气道:“与故人叙旧,一夜未归,还请王子殿下恕罪。”
“哪里哪里,沈道尊能在百忙之中抽身而来,已是对本王莫大的看重,本王感激都来不及,万不敢怪罪的。”
“王爷,是不是有要紧的事情发生?”沈飞转向正题。
拓跋烈走到门口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关好门,拉着沈飞坐到茶桌前,凑近了低语道:“不瞒沈道尊,确实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殿下直说无妨。”
“芊芊住的地方着火了,很大的火势,把她居住的院子以及旁边的院落都烧毁了,现在芊芊不仅无处可去,而且,一些闻风而来的访客整天吵着闹着希望见她,情况越来越不好控制了。”说话的时候,拓跋烈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出疲惫和无奈。
沈飞摁住他肩膀,稳定他的心神,道:“芊芊姑娘现在何处?”
“另外一处宅子里。”
“还是慕容白石安排的吗?”
“不错。”那便好了,告诉您手下的人,无论如何不能放芊芊离开,也不能让任何人冲进院子里,咱们一定要顶住压力关押她。
“沈道尊,烈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不知不觉的,拓跋烈在沈飞面前已经不再已王爷自居了。
“因为据我查证,芊芊姑娘对于三皇子的死有着重大的嫌疑,但她身后的势力很大,不容易对付,说不定弄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