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拓跋真冷冰冰地盯着洛萨,恐怖的黑幕以他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如同来自幽冥的恶鬼,不断地向光明逼近,妄图用自己邪恶的身躯阻挡住太阳的光辉。洛萨一身冷汗,真皇子修习秘术他早已知晓,境界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却不得而知,隐约能够感觉到皇子殿下进步神速,是个修真的奇才,拥有威胁到他性命的能力。若王子殿下持续施加压力,真的准备惩戒他的话,自己是应该继续坐以待毙呢,还是奋起反击呢?
洛萨心中很纠结,作为打入真皇子身边的密探,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应将自己性命的安全作为优先考虑;可是又实在不甘心,因为一旦与真皇子撕破脸皮,那便意味着长久以来的努力都白费了,己方的密谋将彻底中止。
洛萨很纠结,洛萨已经被真皇子喜怒不定的性格,狠毒的手段搞得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是一代上仙,如此被人踩在脚下,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
洛萨很想就此暴起,和真皇子大打一场,可最终还是隐忍下来,在冲动和理智之间,他总归选择了理智。
“微臣尽心竭力为皇子殿下分忧,若皇子殿下怀疑微臣,臣甘愿一死!”置之死地而后生,洛萨想出了最极端的表示忠心的办法,抬起右手就往脖子上抹去,聚集了仙力的右手,锋利如刀。
果然奏效!从四面八方笼罩了身体的黑暗顷刻之间褪去,皇子真伸出右手抓了过来,阻止了他的自裁:“你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臣罪该万死!”洛萨心中松了口气。
“你是该死,但本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未到你死的时候,记住了,你的命是本王的,何时取走由本王说了算。”
“臣必当鞍前马后,尽心竭力为王子殿下分忧,绝无二心。”洛萨深深地叩拜下去,一拜到底。
千年以来,人国君主频繁更迭,每一代登基的君主往往都是擅长横纵联合的政治家,政治手腕独到,身边笼络了一帮武力强横的大将。唯有拓跋圭、拓跋真两父子,都是少将军出身,少年成名,不仅有着过人的政治头脑,武力方面也很强横,简直完美的可怕。若拓跋氏一门连续出现如此厉害的皇帝,那人间之国在九州的地位肯定会稳步提升的。
“记住你说过的话。”言及此处,拓跋真终于是把洛萨扶了起来。
洛萨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他是真的流汗了,不是装出来的。等到不那么狼狈了,复又拱手,问道:“殿下,事已至此,可还有补救的机会?”
“这件事情最让本王愤怒的一点是,烈他借此机会准备还朝了。”拓跋真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您的意思是……”洛萨心中一警。
拓跋真道:“只怕他已经被沈飞说动,不日便会还朝加入到王位争夺当中来了。”
“怎么烈皇子也来趟这趟浑水?”对于拓跋烈的归来,洛萨心中也觉得不妙,毕竟竞争对手越多,局势就越复杂,想要最终取得胜利也就越难,自己真正辅佐的人,可不希望再节外生枝了。
“天时地利人和,金陵城事件,烈几乎将成功的三要素占齐了,所以才能那么快的抓到杀人凶手,他这一回来,不仅大哥扳不倒,我们还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殿下,微臣不明白,您和烈皇子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按理说感情多少应该深厚才对,怎么好像对他反而更加警惕呢。”洛萨小心翼翼地问。
拓跋真目光深邃,沉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生在帝王冢里,哪里有骨肉亲情可言的!烈此次还朝,非但不会对本王有任何的益处,反而会成为本王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为了快速上位,必须讨得父皇的欢心,而讨得父皇欢心的唯一方法,是联合已露颓势的大哥一起打压本王,形成父皇乐于见到的,新的势力平衡。”
“哎,不管皇子殿下们怎么争斗,如何扩大势力,都不过是当今万岁月手中的一粒棋子而已,真是悲哀。”洛萨不由得感慨。
拓跋真道:“父皇权力yù_wàng太强,对于自己死后谁来继承帝国的基业根本不关心,一心只想着保持左右平衡,使得没人能够真正威胁到他手中的权力,或许在父皇想来,将权力永生永世地掌握在手中才是最好的吧。”
“对于殿下您可不是好事,毕竟大皇子是嫡长子,继承帝国名正言顺,若陛始终不立太子,百年仙逝之后大皇子继承王位就变得众望所归,佛宗也会倾力支持,您再想发难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王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必须在父皇仙逝之前,将大哥踩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殿下您可有好的办法了?”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差你去做。”
……
目光回到金陵,早已成为风云人物的沈飞,又再刷新了自己的存在感。血脉喷张的夜晚,他先是在竞技场内斗败了曾经的四号擂台擂主,号称年轻一辈最强上仙的武痴楚邪;紧接着孤军深入,剑闯虎穴,在如狼似虎的敌人环伺下,救下了心上人纳兰若雪,捣毁了绑架者的魔窟,由此揪出杀死三皇子的幕后黑手,无面杀手集团,也直到此时,人们才终于了解到,每日乘着画舫出行的“芊芊姑娘”原来是个被顶了包的假货,一个终日隐藏在人皮面具之下的怪物。
想想都觉得恶心,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金陵城的艺伎产业都会陷入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