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将所有口粮全部留给家人,自己骑着驴子上任去了,马不停蹄地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来到南通顺利上任,接过将军印信的第二天,便着急地带着属下回去寻找家人。哪知道这一找就是十天时间,翻遍穷山恶水,始终找不到当日藏身的观音庙。
王林心里急坏了,想起误打误撞出现在观音庙中救了自己一命的驴子,心中一动,复又折返南通城,带着驴子回到山中寻找,果然被它引着,找到了一家老小栖身的观音庙。但让王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找到家人却并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反而是悲剧的开始。”
“悲剧的开始?”听到此处,沈飞和拓跋烈同时心中一凜,猜不透王林为何会有此一言。
却听对方继续说道,“王某重见妻儿,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只顾着阖家团圆,完全忽略了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是这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驴子,也就是因此酿成大祸,由于路途颠簸,过于辛劳,驴子在返程的途中就病倒了,随行的士兵们饥饿难耐,眼见驴子病倒了,便想杀了充饥,王某当时刚刚接任将军之位,虽然感念驴子的恩情,但也不敢太过忤逆了士兵们的意愿,在他们一再的坚持之下被迫妥协,最终将救了全家老小一命的驴子杀了给弟兄们充饥。”说到此处,王林潸然泪下,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
黑驴临死之前的眼神王某至今难忘,历历在目,至此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在眼前徘徊,导致夜不能寐。
哪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半年之后,祖上的父母便相继死去,一年之后两个襁褓中的孩子身上长出类似驴子一样的黑毛硬皮,耳朵也变得又尖又长,简直和驴子一模一样。老人死了,小孩却死不了,自此遭受黑驴的诅咒活在黑暗中,害怕被世人当成妖怪而不敢见人,王某的妻子受刺激过大,疯疯癫癫生活,吃斋念佛于事无补;不仅如此,将军府上下,每到夜里便可以听到驴的叫声,清晰无比却又无迹可寻,搞得人人自危,夜不能寐。”说到此处,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王将军情难自禁,放声哭泣起来。
“难怪进门之后不见任何家眷。”沈飞和拓跋烈对望一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谁能想到,看起来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却有着如此的难言之隐。不过说实话也是咎由自取,且不说在观音像前的祈祷是否有作用,那黑驴对王林一家有着再造之恩,他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和军士一起把黑驴给吃了,简直是无情无义的典范。只是驴毕竟是妖,而王林是人,人、妖产生矛盾的时候,还是要站在人这一边的。
“王将军,这么说起来,府上现在仍受到黑驴的骚扰喽。”
“何止是骚扰,简直就是诅咒,是梦魇,无所不至的梦魇。王某的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身上的黑皮黑毛越长越多,鼻子往外凸,背脊弓起,甚至开始像驴子一样四肢着地的走路了。王某的妻子不忍孩子们遭到别人的白眼,便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住在将军府最后面的一间院子里,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王某偶尔去看看她们,日子虽然艰苦,但也算是一家团圆。
可那可恶的黑驴根本不想放过王某一家,近半年来,经常附身在我家孩子的身上,被它附身的孩子便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见人就咬,见人就打,以至事情越闹越大,眼看就要兜不住了,幸好殿下您带着两位道尊来到了这里,现在只有你们才能救王某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听他说完,沈飞露出狐疑的神色,问道:“王将军,恕沈某直言,将军你深居高位,人脉广泛,难道就没想过请个和尚来诵经驱邪吗,要知道,说起克制邪煞,和尚应该不逊色于道宗。”
“哎,快别提了,王某怎会想不到请高僧前来做法事呢,可是无论何等地位的高僧,一旦听过事情的经过便连连摇头,大呼阿弥陀佛,无论如何不愿意前来帮忙。后来还是通过一位关系比较好的僧人,王某才知道了他们不愿意帮忙的原因:原来在僧人眼里,凡事有因才有果,王某行不义之事在前,理应遭受黑驴诅咒的恶果,若是他们强行出手干预,便是打破了因果循环的自有规律,是会影响他们广积福德的修行的。”
“可据我所知,僧人对于妖孽应该是不留情面的吧。”
“是啊,王某当时像道尊一样,也有此疑问,谁想到那名僧人却说:撇开因果循环不谈,佛经有言,黑驴是观音菩萨看到农民耕作劳苦,为了减轻他们的辛苦而幻化成的一种形态,换句话说,黑驴在他们眼中是观音菩萨的象征,而王某祈愿的地方是观音庙,得到的帮助是来自黑驴的,无疑印证了观音菩萨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做了卸磨杀驴的事情,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伸出援手的,一定要王某受够苦难,记住教训,偿还罪孽才可以。”
“原来如此。”见识过净灵和尚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