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邪被他称作怪胎丝毫不动怒,反唇相讥道:“呵呵,我是怪胎你就不是吗,一个从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不是怪胎?一个终日与白骨为伴的家伙不是怪胎?一个整天生活在坟地里的家伙不是怪胎?你在逗我吗。”
“我是怪胎我承认,但那又能怎样呢,我有同样身为怪胎的同伴,关键时刻能出来搭一把手,做个陷阱就把你害了!而你呢,一个傻小子孤零零地闯荡世界,除了结下了一屁股仇人连家人都视你为异类,有谁会在此时来救你。”白骨老祖充满恶毒的攻击,旁边的洛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怪胎我可不是,别搞错了。”此情此景下倒显得有些搞笑。
楚邪被说的哑口无言,这一点他确实无法辩驳也无力辩驳,从下山那一刻开始,他便一个人背负了所有,除了四处结仇之外没结交一个朋友,谁也不会在乎他的死活,谁也不会理会他的去向,曾经以为自由自在是种快乐,但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更是种不幸,面对死亡,楚邪回忆以往不是没有遗憾的,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遇到一个志同道合能够了解彼此心意的人。
楚邪有些失落,本来高涨的斗志和战意居然生平第一次低沉下来,面临绝境,他被戳中了心中的软处,目光少有的出现了沮丧。多少年了,他的眼睛里从来只有颓废和兴奋两种光芒,沮丧的目光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导致他多愁善感?
白骨老祖和洛萨都是久经风雨之人,见到楚邪终于露出了破绽,对望一眼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势,一时间,成百上千的红缨枪和骨龙口中吐出的寂寞凋零之光同时冲向楚邪,不将他彻底毁灭誓不罢休。
身为战神的楚邪惊醒过来,战斗的本能指引他绝地反击,楚邪毅然决然地举起了剑,剑锋向上,全身上下的所有仙力向外涌,化作一道剑罡脱离剑身。
“刷!”剑罡奔袭,与纠缠在一起化作一个光球的寂灭破坏之力撞在一处,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和毁灭性的气流,长久的交锋后被吞噬殆尽。光球向着楚邪飞来,他奋尽毕生之力连斩三剑,召唤出三道直径三米的剑罡终于将光球中的力量抵消掉,由此带来的是身体为之一空。
楚邪栽歪了一下,连续使出杀手锏以他体内庞大的仙力储备一时之间也无以为继,眼看着敌人的第二波攻势已然到达眼前,只能拼命后退,让野马之灵顶在前方,但对方的攻击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
辗转腾挪终于被逼到了死路跑不掉了,楚邪仍不放弃,奋起余烈挥出剑刃,“轰!”剑刃离手,两臂全部是血,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总算是将对方第二波攻势阻拦下了,楚邪目眦欲裂,望向接踵而至的光球心中默念法诀召唤陨星降临,可惜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可惜光球已经无限接近了他。
轰!
心中没有彷徨,只有不甘,一代英雄就此陨落?
……
楚邪比沈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但他却如饱经沧桑历练的老汉一样,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楚邪的人生有两大遗憾,第一,身为哥哥的楚方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让他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感受不到骨肉亲情的存在,被迫背井离乡浪迹天下;第二,作为一名天才,一名武痴,他没有朋友,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真正理解他,懂得他的人。
楚邪是孤独的,楚邪是遗憾的,在临死之前认识了沈飞让他的遗憾略有减少,楚邪将沈飞视作同类,认为他是少有的几个能够与自己成为朋友的人,但楚邪并不清楚对方的想法,他一直在默默守护沈飞,因为沈飞一旦死了自己又成了孤单单的一个。
面对死亡楚邪愤怒而不甘,想我楚邪何等人物就这般死了岂不可笑;面对死亡楚邪又有些释然,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的感觉,算是给予无聊生命的一种变相解脱。
楚邪知道没有人会来救自己的,正如白骨老祖说的那样,自从下山自己便四处挑事与人结怨无数,连山上的亲人都将自己视作怪胎,死了才好,大家乐得开心,才不会有人赶来救他呢。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因为强大所以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都不配成为他的朋友,此时此刻才感受到孤独,感受到曾经的无知,或许自己一直都错了,友情的温暖与强大与否根本无关!
涌起最后一丝倔强,楚邪勇敢的面对天空,面对从天而降的杀招,就算死了,也要死的有尊严,死的有骨气,这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杀念涛涛,永无止尽的恶意扑面而来,处在对立面上,白骨老祖和洛萨两大顶尖高手无论如何都要致他于死地。
“始终是没办法逃避了英年早逝的命运啊,始终是没有逆转乾坤的能力啊,我楚邪死于自己的狂妄,算是罪有应得,但是我不甘心,惊才绝艳如我就这样简单平凡地死了,我不甘心。”绝望中的楚邪仰天长啸,他的不甘感动了天地,使得空虚的身体重新涌出力量。
霎时间,肉眼可见的实质化剑意如同天上的弯月在楚邪背后出现,随着楚邪的心意纵横捭戈,将敌人看似强大的攻击在顷刻间瓦解,再击向敌人的落脚处,白骨老祖和洛萨同时露出惊异的神色,一个消失在虚空中,一个驾驭骨龙腾飞躲开了攻击。
弯月死咬住白骨老祖,追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