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越来越大,味道越来越浓,大火烤干了周围的草,干草又助长了火势。只见大火越来越大,滚滚黑烟越来越浓,猎猎风中,甚至传来了砂石被烧裂的声音。马匹和骡子、牛嘶鸣着冲出了营地。
显然,大火让这些牲畜十分不安。就是再能干的马奴也约束不了这些牲畜了。
小安氏的心中也十分害怕,他怕自己被活活烧死。可是他更清楚,现在若是冲出去,才是死路一条。
小安氏搂着李嬷嬷瑟瑟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在浓烟中冲出了一道身影,还没等人们看清他身上的衣着,就看见头顶上闪着寒光的马刀即将落下。
肉搏战终于开始了。
老兵们顶在第一线,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刀冲了上去。
至于那些端着长矛的男仆们都已经吓傻了。老兵们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跟他们平时表现出的彪悍之气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男仆们当场就软了腿脚。那些老兵的子侄们的反应还算快,可惜的是,他们的经验太少了,就是端着长矛也不知道往哪边刺。
反而是单铁塔,抛射出几支长矛将几个贼子狠狠地钉在地上之后,他从边上的车子下面抽出两把大刀,大吼一声,冲了出去。
单铁塔从来不是知道防守的人。相反,作为顾山手下最出色的斥候,单铁塔的反应也好、决断也罢,都是杠杠的。
贼子有一千余人。
如果章筹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属实,那么只要他们这些老兵每人杀敌至少三个人,他们就赢定了。
别看单铁塔壮硕得跟一座山一样,他的身体竟然跟羚羊一样灵巧,在营地中跳跃闪避就不见任何的停滞。两把大刀在他的手中跳舞,轻灵地划开一个又一个咽喉。
虽然说,百战之兵在战场上可以一个顶俩,可要这些老兵们一个抗住三个半,还是有相当的难度的。这个时候,单铁塔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幽灵一般地出现在目标的视线死角,手中大刀闪过,必定会带走一条人命。
单铁塔的出现,让老兵们立刻压力大减。
眼看着胜利在望,只要再过一会会儿就能够将这些贼子清理掉,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声。
单铁塔手中一滞,手里的大刀没能割开目标手腕的筋脉,只能跟对方硬碰硬。
单铁塔也好,老兵们也罢,还有那些上过战场的健妇们都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头人模样的人抓住了小安氏,而惊呼的正是被对方踹在地上的李嬷嬷。
对方的手劲很大,小安氏毫不怀疑,只要对方再用一点力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折断自己的手。
但是,小安氏不想哭叫,更不想求饶。
因为他知道,这只会乱了顾家亲兵们的心,遂了对方的意。
那贼子头人大呼小叫着要顾家人投降,甚至威胁要杀掉小安氏。
顾瑜连滚带爬地滚出车厢趴在地上磕头求饶,还报上自己的身份请求对方放过自己的母亲。
那个贼子哈哈大笑,更显癫狂。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忽然多了一道剑光,没等众人的惊呼声响起,那贼子就将小安氏拖了过来,迎着剑锋抛过去。小安氏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章筹就已经倒转宝剑准备救人了,同时,那贼头子高举起马刀,眼看着就要劈下来。
顾瑜尖叫一声:“母亲!”
那贼子哈哈大笑。
忽然,狂笑声戛然而止。
贼头子不敢置信地低下头,顾七七娘双手握着短剑,从下方刺入他的会阴。
小安氏和李嬷嬷原来趴着的地方是营地的最中心。之前按照小安氏的命令,车队中所有的车厢都被抬了下来,围成一圈,顾七七娘的车厢就是其中之一。顾七七娘一直抓着手里的短剑,缩在车厢门口的位置。那贼子抓着小安氏哈哈大笑的时候,顾七七娘已经悄无声息地爬到了对方的脚下。而章筹的那一剑,正好转移了那贼子的注意力。
会阴遭到重创,那个贼子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可顾七七娘并没有这样就收手,相反,他握紧手里的短剑,狠狠地往前一拉,短剑划开了这个贼子的会阴不说,还将对方的一只蛋蛋硬生生地割了下来。
被鬼气和怨气附着着的短剑不仅仅是无坚不摧,他甚至还对人体有强烈地腐蚀作用。
这个贼子头人被伤了会阴已经是重伤中的重伤了,可是他的小弟弟和另一只蛋蛋也被鬼气和怨气腐蚀了,就连他腹部下方的内脏也受到了重创。
这个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土匪头子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倒了下去。
顾家这边士气大振。
顾家老兵们浑身一震,扑向了那些贼子。方才小安氏受制,他们好几位兄弟都被人抓了空子,被伤到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现在,他们要讨回来。
章筹见那贼子倒下,见小安氏被连滚带爬冲过来的李嬷嬷搂进怀里,也倒提着剑,往缺口那边去了。
方才,那个贼头子就是从缺口那里踩着马车骡车冲过来的。
顾七七娘握着短剑,坐在地上,却抬着头,竖着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顾瑜这才反应过来。他先爬到小安氏身边,见小安氏并没有大碍,这才抬起头,对妹妹:“七妹妹,你就不关心母亲吗?”
顾七七娘冷冷地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将这些贼子们都拿下吗?”
“你!”
顾瑜正要发火,就听见小安氏道:“你给我闭嘴!看看你刚才丢脸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