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将那个人渣当父亲捧着供着,那人渣却为了家产勾结异母兄弟害死他,又气死了他生身母亲,他怎么不恨?
只不过他所有的恨都埋在了心底深处锁了起来,因为知道再也回不去,报不了仇,便不了了之。
之前韩谦的事情,陈曦还能忍,可是一而再遇上这种宠妾灭妻的混账,陈曦也是忍无可忍了。
“凤隐。”
屋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正是凤隐。
“请殿下吩咐。”
陈曦没事是不会叫他的,这点凤隐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又是谁惹了陈曦,但一点都不妨碍他在心里为那人点蜡。
殿下最近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呢……
“你去找梅迎寒,将郦城萧府长房大老爷萧诤的资料拿来,孤倒想看看这位大老爷还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得,一听就知道殿下打算对萧诤下手了,只不知萧诤如何惹了陈曦,居然让陈曦要拿资料看,这节奏……点蜡。
凤隐领命离开,沈誉等人对视一眼,均察觉到了陈曦的心气不顺。
“殿下,你这是打算……”洛瑄虽然觉得萧诤将自个儿府里搞得乌烟瘴气,很是同情那两个嫡子,却也没打算多管闲事。
而陈曦这言行举止,都透着要找萧诤麻烦的节奏。
陈曦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冷笑了一声道:“孤最厌恶那些宠妾灭妻,嫡庶不分没规矩的东西。”
雅间众人打了个寒噤,韩谦却更觉得痛快。
他最看不得那种重庶轻嫡的人家,那萧诤做得比他爹也不遑多让。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陈曦为什么这么不喜萧诤那种人。
陈曦自幼虽然丧母,却有个很疼爱他的父皇,应该没尝过他那种嫡庶不分的痛苦。
“殿下,这毕竟是萧家的事,你若插手,到时候怕会牵动汝南王萧氏宗族那边。”齐懿若有所思的道。
陈曦眸光森冷,“那又如何?汝南王萧氏再怎么厉害,能越得过皇家?”
众人无言。
“越是越不过皇家,不过势力不可小觑就是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话音一落,门就被推开了,一袭玄袍的俊美男子缓步走来。
陈曦扭头,瞧见的就是那个据说刚解了毒还在休养的宁王。
不错,就是宁王。
大庆律例无嫡国除,苏泽的亲爹已死,继承爵位的自然是世子苏泽。
至于宁王府那位唯一的侧妃和双胞胎庶子庶女,别说本身就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就算有,苏二公子苏酒能从暗龙卫手里活下来的可能都太低了。而那位侧妃被送去了北镇抚司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就算活着回来,身上有弑夫的罪名加上进过北镇抚司那种地方,身上的污水和罪名足够让他从宗牒上除名。
苏泽与太子殿下关系亲密,中毒时太子殿下还快马加鞭从京郊赶回京城,如此深厚的情谊,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一向宠溺儿子的当今自然是将爵位给了与陈曦关系好的苏泽。
陈曦对这个‘休养的宁王’会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意外。
从京城到郦城,以苏泽的脚程,只两日就能到了。
只怕这人比他还早一步到郦城,否则也不会他刚到谪仙楼不久,这人后脚就来了。
“宁王爷真是厉害啊,孤才到谪仙楼,你后脚就跟来了。”陈曦面无表情。
苏泽微笑着站在了陈曦身后,“殿下别恼,臣这不是担心您么?”
“这倒新鲜,孤身边有暗龙卫,还需要王爷的担心?”陈曦哼笑一声,对苏泽的妆模作样颇为不屑。
苏泽心知陈曦是恼了他算计他一事,倒也不在意陈曦给他脸色看,笑着道:“殿下自是不需臣担心,但殿下不需要是一回事,臣担心是另一回事。这不能混为一谈。”
“哦?王爷可否为孤解释解释为何不能混为一谈?”陈曦心中气恼归气恼,却也不是真的生气。
能合他心意的人,除了卿然就如今这个苏泽了,卿然是错过了,但他不想再错过苏泽。
所以,对苏泽,陈曦还是颇有些容忍度的。
只是算计了他,他还是要惩罚的。
闻言苏泽便知道陈曦给了他解释的机会,心里一松,眼中也带了暖暖的笑意,“半月前臣的计划没有告知殿下,殿下为此恼了臣,臣这不是来赔罪了么?”
“王爷何罪之有?”
“殿下,有些事,臣只能对您说,此刻却是有多的人在,不如等晚些时候,臣再说与您听如何?”这却是讨好了。
陈曦瞥了一眼苏泽,倒也不为难,点点头便罢。“这事随你,倒是汝南萧氏的事儿,看来你知道不少?”
“萧诤与现在的老汝南王萧训是宗堂兄弟,关系不远不近,但萧诤的父亲萧宪于老汝南王萧宸有救命之恩,萧诤这个嫡子在老汝南王萧宸那里是记了名的,老汝南王萧宸也吩咐过现在的汝南王萧训要多多照顾萧诤,否则萧诤如今哪里能活的如此潇洒自在?萧诤再怎么宠妾灭妻,但问题也没上升到罔顾国朝律例的严重地步。殿下若要为此管闲事,萧诤必定会去老汝南王那儿给您上眼药,本来汝南王府还是中立偏向太子您的,这一管,没准他就放弃支持你了。”顿了顿,苏泽顶着陈曦不满的目光继续道,“所以殿下您哪怕再不满萧诤宠妾灭妻、不分嫡庶之事,您也是不能插手的。”
陈曦觉得跟苏泽说话太累了,他要收拾萧诤,怎么就扯到夺嫡上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