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生道:“既然梁长老想要用一种尊严体面的方式赢回您家的传家宝典。那么梁长老,现在宝典已经在你手上了,您觉得是暂时留在您那儿呢。还是先交给我,等我被您家公子打得一败涂地之后,再当着公众之面,恭恭敬敬、服服贴贴地奉还呢?”
梁卜老脸又是一窘:“这个……就暂时放在老朽手上保管吧。”
莫宁生道:“噢,那梁长老可要看好了,现在东西捧在你手上,损了坏了我可不给负责。”
梁卜道:“那是当然!绝不与莫公子相干。”
他话音刚落。
突然,他手上的宝典毫无征兆地,嘭地冒起一团巨大的火焰。
火焰炽烈,片刻就把他手上的册子烧成了灰烬。
梁卜狼狈地扑灭引到袖子上的火苗,不及防备,满脸也被烟气熏成一团黢黑。
他又惊又气,道:“这……这,怎么会无端端着火!”
看着手掌中仅剩下一撮还烫手般热的余烬,梁卜忍不住捶足顿胸,痛心疾首起来。
不过他立即又反应过来,咬牙瞪视莫宁生道:“莫……莫公子,你……居然在宝典上做手脚!”
莫宁生摇摇头,耸耸肩:“没……没有!光天化日的,大家都能为我证明,宝典是在梁长老手中着的火。怎么能跟我扯上关系。”
梁卜怫然道:“明明就是你!否则你怎么会那么巧在着火前来提醒我!”
莫宁生嘿然道:“梁长老,你这就有污蔑人的嫌疑了,这天底下巧合的事多了去,我只不过是恰巧提醒一句让梁老好生保管宝物而已。这本属好心,怎么到了梁长老嘴上就成了我作怪的证据了。还好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本宝典入了梁长老手心已经多时,我便有心想做手脚,也没这便利呀。”
一众围观的人群,个个脸色古怪。他们现在也是一脑袋懵懂,浑然想不通那宝典会起火的原因。
不过听语气,莫宁生这家伙倒是摘不清嫌疑。可问题是,谁也看不穿他是怎么动手的呀。
这一把火,简直烧得莫名其妙。
人群中,唯一知道底细的,只有白千裳一人。她早就见识过莫宁生手上有一种会起火符纸。能让那本宝典莫名其妙地着火的,除了他,在场的还真没别人能办得到。
肯定是这家伙憎恨那梁卜为难自己,在送还宝典之时,就把符纸偷偷夹进书中了。他想烧,不过一个心念而已,根本就不必露什么蛛丝马迹。
“这混蛋,还敢指责我坏,他自己就坏得不行!”
白千裳清冷的面庞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当然,她怀揣着这个秘密,是不可能替外人释疑的。
那梁卜烧了传家宝,一脸的颓丧,然后烧都烧了,已无法挽回。又实在抓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是莫宁生动的手,想谴责也无从下嘴。只有把心痛转为怒火,冷声对身边的儿子道:“鹿儿,去吧!去讨教一下莫公子的高招。你可千万别让我们梁家丢脸,知道么!”
梁鹿此时也是一脸不忿,领了父命,当即越出一步:“莫公子,请您指教!”
莫宁生略一拱手,眯眼笑道:“不敢当。”
王家的队伍见此,当即向后退去,腾出一块空地来,供这二人斗技。
陪在莫宁生身旁的王秀与白千裳。
白千裳只是漠然看了莫宁生一眼,什么也没说,返身退开。
王秀则小声地问了句:“莫兄,有把握不?这家伙可是聚元大成的境界呢,要不让在下代你出手,包管拿他轻而易举。”
莫宁生笑道:“多谢王兄美意。只怕对方不肯答允,毕竟对方是在我身上打主意。还是由我亲自来了断吧。”
王秀拍拍他肩膀:“那莫兄当心些。必要时,在下不会袖手旁观。”
然后才转身退去。
王秀两步赶上前面的白千裳,道:“看白姑娘这么轻松,好像对莫兄挺放心?”
白千裳淡淡地答:“随他吧,是他自己对自己放心,我还有什么可说。”抬眼冷冷地寒了王秀一眼。她可是记得,两人在无量城中,打过一架的。
王秀心里打个咯噔。
这女子,寒气凌人!
另一边,王枯与王原也私下里悄悄讨论起来。
那王枯低声问王原道:“六弟对这这两人这场赌技有什么看法?”
王原道:“以聚元小成之境对聚元大成之境,境界上逊了一筹。我不太看好莫家公子。”
王枯道:“不过这莫家公子,看样子已经达到聚元小成的巅峰了。离突进大成,不过一线之隔了。”
王原道:“可毕竟还没有进入,他就得吃这劣势。怎么,三哥好像对他有信心?”
王枯点头道:“别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取得梁家的宝典的。”
王原惊疑道:“难道三哥认为,这人这时候仍然隐藏着真正的境界?”
王枯点头道:“这少年可不是简单之辈。你不见他一路下来都在掌握着主动,将那姓梁的老狐狸尽情玩弄于股掌。有这样的智慧,绝不会做吃亏的举动。他在示人以虚,咱们要是只看到他表面的实力,就大错特错了。”
王原摇摇头:“我且保留意见。那梁家青年,也不像个好对付的人,孰高孰低,一会才能分晓。”
那梁卜,则远离王家队伍,孤身一人站在一个角落,眼里暗藏着阴险与得意的光芒。
……
场中,莫宁生与那梁鹿已经分东西两位站定。
梁鹿眼角微缩,内里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