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生拾好了一大捆柴火,背回营地。
齐小英已经弄够了露营用的新鲜树叶,此时正在忙活着铺在地上,铺出一个个床位来。
莫有鸿兄弟俩若无其事地在生火,莫有鸿在掏着火刀火石火绒,莫有春在架柴。两人均都面无表情,静悄悄的,很认真地干着自己的活儿,看见莫宁生回来,十分客气地笑道:“回来啦?好大一捆柴。”
莫宁生面上微微一笑:“是呀,挺不好找,我去了好远好远,差点迷了路。”
莫有鸿道:“那你肯定累坏了,坐着歇着吧。我刚打了只野兔,今晚我们烧兔肉吃。”
“装模作样!”莫宁生在心里暗骂了句,本不愿再把对方理会,突然却想起恶作剧来,瞄眼去寻那死兔,寻着了,提将起来,道:“这野兔长得真肥哩,我拿去把它剥皮。”
莫有春一把将野兔夺过手:“你坐你坐,这种事我来干。”
莫宁生道:“干嘛跟我抢呢,我剥皮手艺很好的,刀子一划拉,手一撕,兔皮就下来了。”
莫有鸿攥着火刀火石起身道:“宁生,你别跟他拗,让他去弄吧,你休息,你打那么大一捆柴,多累,接下来你只管等兔肉吃就是了。”
在一边铺树叶的齐小英转头道:“哎,我说你们仨在闹哪出啊?都堂兄堂弟的,装得比我这表亲还客气。看起来好虚伪哦。”
莫有鸿兄弟俩被这一提醒,也才发觉起自己的不对劲来,窘得面皮发红。
莫宁生正在装糊涂中,也不想做得太明显,转身去帮齐小英的忙:“来来来,表姐,我帮你铺床,晚上咱俩就挨一起睡。”
齐小英脸色俏红:“我才不要呢,你们仨挨一起,我离远一点儿睡。”
莫宁生道:“你难道不怕蜘蛛蜈蚣什么的专挑你落单的咬呀?”
齐小英道:“才不会哩,不是放了虫药了么。”
莫宁生道:“放归放,但总免不了有那么一只半只漏网的,到时顺着你鼻子嘴巴就爬进去了。”
齐小英被吓个激灵:“哎呀,你这坏蛋,吓死人了。”赶忙去把那个为自己准备的独立的床铺移动:“那我晚上还是挨你们紧一点。万一爬也不一定选我。”
篝火生起,把兔肉烤熟,莫宁生也不跟莫家那哥俩客气,撕下最肥的兔腿,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吃!不吃吃亏!
反正已经把对方的底儿摸清,心里通透着,便不憷他,只管放心的吃。
吃饱了肉,坐着等肚子消化。然后就开始睡觉。
莫有鸿安排了守夜任务,每人一个时辰,轮流守,保持火堆明亮,防范毒虫野兽来侵扰。
莫宁生被安排在第一位,莫有春第二,齐小英第三,莫有鸿第四。
看着其他三人都已躺下,莫宁生一边往火堆里扔干柴,一边在心底琢磨着计策。
莫家哥俩怀着鬼胎,没那么容易入睡,虽然眼睛闭着,一动不动,但莫宁生知道他俩都还醒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似乎才真的不抵倦意,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莫宁生阴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摸了摸手边的柴刀。
“要不过去一人一刀,先宰了干净?”
“不妥,宰得了第一个,未必宰得了第二个,何况就算手快,能两个一起宰,可把齐小英惊醒时,怎么给她解释?说被逼无奈,先下手为强?那她得相信自己才行呀。”
“算了吧,宰人不现实,总不如明天将计就计,趁乱就跑,跑到另一边山脉找莫宁希去,跟她混,心里才踏实。”
主意既定,到时辰时,便把下一个值守的莫有春摇醒,让他替了自己。自己则抱着鹿皮袋当枕头,自去自己的铺位躺下。
一夜安睡。
次日清早,莫有鸿把莫宁生拍醒:“起来了,准备出发。”
莫宁生猛地坐起:“开始了么!”
看清了莫有鸿的脸庞,听他道:“是的,开始前进了。我们今天再走一天,就要越过大荒山边缘,真正的进入深山中去了。”
四人各自收拾东西,启程。
莫有鸿在前头引路,开始给后面的队员讲解起利害来:“再走半天,我们就真正步入大荒山深处,那里的情形,可不像外面这么安逸了,狼虫虎豹,蜇蜂毒蛇,随处可遇,你们要注意防范,一有疏漏,后果难料。”
齐小英道:“遇上狼群与猛虎,可不好对付。”
莫有鸿道:“对,像你和宁生俩人,如果单独撞上这些凶兽,很难周全。”
齐小英道:“那我得跟紧大表哥你,我最忌讳这些东西了。”
莫宁生在心里冷笑:“装,这么快就为自己阴谋做铺垫,好让我死在你们手底下时,尽情往qín_shòu身上推是吧。”
莫宁生暗暗计算着路程,离营地出发时,也差不多有十来里了。看来,莫有鸿口中的那个魔蚁窝,已经不远了。
他偷偷去观察那莫有鸿,见他神色有异,目光闪烁,似乎焦急又期待,一个脑袋不好好端在脖子上,开始转来转去。
“看来要到了!我得当心。”
突然,齐小英跳着叫了起来:“啊!这是什么东西咬我,好大的个头呀!”
众人一齐围着她看,只见她裙摆边上,正叮着一件黑不溜秋的大物事。
这物事,拇指般粗,嘴上装着两口大钳,跟那小龙虾似的很有一拼。仔细看它的形象,活脱脱的就是一只放大版的蚂蚁啊!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魔蚁!”莫宁生差点脱口而出,却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