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城拿起那枚五文钱的簪子,仔细瞅瞅,忽然回头对景渊说:“我想到了。”
景渊一愣。
“老板我就要这个五文钱的。”蝶城交过钱,加紧步伐向王家赶。
景渊追上问:“蝶城,你想到了什么?”
蝶城说:“我们一直以为凶手除了王夫人外,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你看看这枚涂满银粉的簪子,这种银粉正好和死者伤口处的银粉一致,而簪子也正好是圆锥形尖器,男人怎么会用簪子来杀人,你再想想那王夫人膀阔腰圆、满脸凶相,定会武功,另外帮凶不得而知,但凶手十有□□就是她。”
二人径直闯进王府,管家一再阻拦,完全置之不理。大厅内,王夫人正在悠闲喝茶,管家唤来护院将他们拦截。
蝶城亮出调查令说:“这是官府颁发的调查令,希望王夫人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夫人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你们随我来吧。”
王夫人把他们带到里屋,语气平静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景渊在屋内四处巡查,蝶城问王夫人:“前天晚上,你是否见过霓裳?”
“见过。”王夫人直言不讳。
“具体什么时候?”
“傍晚时分吧,我夫君把她带进府里。”
“然后呢?”
“当然是把他柳郎训斥一顿关进柴房,”王夫人坐下抿上一口茶,依然淡定从容,“难道我还能成全他们不成?”
蝶城继续问:“那霓裳呢?”
“我让她走了。”
“就这么简单,你会直接放走霓裳?”蝶城怀疑道。
“那我还能怎样。”
景渊忽然开口问:“夫人,你是否带霓裳来过这个屋子?”
王夫人回:“是又怎样?”
景渊捡起书桌脚下的一小块碎布道:“这碎步和霓裳死前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我们检查霓裳尸体的时候发现她后背有淤青,你看这书桌桌脚向后移动,应该是你们在争吵时,霓裳后退撞到桌脚,衣服挂在桌脚上留下的。如果我没猜错,霓裳后脑的伤口也应该是你打的吧。”景渊拿起柜子上的带柄铜镜,继续说:“这镜子后背轮廓正好中间凸起,两边平坦,和霓裳后脑伤口完全吻合。”
王夫人一声大笑,依然面不改色。
“你笑什么?”景渊不解地问。
“没错,你说的都对,但那只是个小伤口,并不致命,你们不能说是我杀的她。其实我只是把她叫过来,教训了一顿,让她以后不要再纠缠我相公而已,我家大业大,犯得着为了一个□□杀人吗?”
蝶城掏出银簪说:“可霓裳的致命伤口,明显就是银簪所致,除了你还能有谁?”
王夫人拿过簪子,笑得更厉害:“你们真是太可笑了,想我红绣坊大掌柜,怎么可能戴这种廉价簪子,我的簪子都是精工细料,各个出自大师之手,拿这种簪子污蔑我,简直就是羞辱我。”王夫人将簪子重重扔在地上。
“那...那昨晚,我们见你鬼祟上山,你去干什么了?”蝶城质问,却略显心虚。
“大人,证据呢?我不想过多解释!”
蝶城和景渊无话可说。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需要休息了,不送。”王夫人背转过身。
蝶城不甘心,景渊拉拉蝶城衣袖,二人只好尴尬离开。刚刚踏出大门,恰巧见梨花回府,她神色慌张,只是勉强一笑,便匆匆进门。景渊注意到梨花跨过门槛时,从脚底带下的少许白色粉末,感觉梨花若有古怪。
二人失落地在大街上行走,蝶城不免感慨:“唉!好不容易查到一点线索又断了。”扭头看景渊若有所思的样子,杵杵他问:“景渊,你在想什么?”
“啊?”景渊还没回过神来。
蝶城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忽然,景渊被擦身的一辆推车吸引,推车里装满着白石灰。景渊想到梨花脚底飘落下的白色粉末,应该就是白石灰,他追上前去询问:“老伯,这是石灰吗?”
老伯回:“是,就是盖房子用的石灰。”
景渊又问:“这些石灰是从哪里推过来的?”
“前边树林里有家盖房子的,他们的房子上午刚刚盖好,这些石灰不用了。”老伯指指前方的树林。
景渊隐约看到了什么,在石灰里翻动着,居然是一枚银簪!
蝶城拿过银簪,轻轻一拈,银粉便脱落下来:“这银簪不是?”说着,便追随景渊跑至树林。
景渊说:“如果我没猜错,从这里应该也可以到霓裳的住处,只是和我们经常走的不是一条路罢了,走,我们去看看。”
顺路而行,他们果然到达案发之地,再度进屋巡视,“蝶城!”景渊又有新的发现,“你看这桌上的粉末。”他指着茶壶旁的微微白色粉末。
蝶城细细观察,倒出茶水,将碎银投入其中,碎银变成黑色,她大感惊讶:“这水里有人下毒!”
“我们都猜错了!”景渊若有所悟,“我们一直猜测是两人作案,很有可能就是一人作案。”
“怎么说?”
“你之前也认为不可能一人脱鞋,一人不脱鞋,这解释只能是,凶手本要爬窗进屋投毒,但由于下雨,鞋底沾有泥土,只好脱鞋进入。当他投毒成功,穿好鞋,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