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和蝶城赶至高府时,高府已一片狼藉,下人纷纷抢夺财物而去,柳管家也不见了踪影!
蝶城这才明白:“你说的杀人凶手难道是柳管家?”
“正是。”
蝶城还是不解:“柳管家在高府多年,和老爷、夫人关系甚好,为何要杀高大人?”
景渊心中思虑万千,并没回她。
进到柳管家房间,只见柳管家的衣服和财物并未带走。景渊四下寻觅,注意到墙脚的一把铁锹,铁锹上沾有红土,景渊大悟:“我们去红岩崖,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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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赶至红岩崖,远眺四方,只见柳管家跪在一座新坟前,扬起一把纸钱,纸钱随风飘满河面。他们缓缓靠近,隐约听到柳管家默默抽泣的声音,嘴里念念有词:“小青呀,爹给你报仇了,有他们两个陪你,你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上路了。就是可怜了你腹中的胎儿,他还没有来到世上,便早早离去。”
他们站在柳管家身后,景渊本要抓他,蝶城拦住。柳管家默默转身:“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要抓就抓吧,我是不会跑的。”
蝶城问:“柳管家,你是有多大仇恨,为何要杀死高大人和高夫人?”
柳管家拭拭眼泪,内心淡然些许,指着坟堆说:“这坟里埋葬的是我女儿小青,小青就是被他们两个逼死的。”
景渊不解:“逼死的?”
“小青跟随我进高府做事多年,有一天,她哭着跑来对我说高大人玷污了她,我多年跟在高大人身边侍候,本来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可后来得知他在兰花巷另有家室,我终于明白这些年他为何对夫人和小姐冷若旁人,就为了生儿子,什么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柳管家缓缓情绪继续说:“我去找他理论,可他就是不承认,他分明就是嫌弃我家小青的出身,想逃避责任。我念在高大人对我柳家有恩,也不想追究此事。谁知后来小青有了身孕,未出阁的姑娘怀孕,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小青一辈子就毁了,所以,我下定决心找高大人讨个说法,谁知高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非要逼着小青打掉胎儿,小青不从,撞墙自尽,唉!可怜了我的女儿,他们高家这样对我们,我发誓要为小青报仇。现在大仇已报,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柳管家默默闭上眼睛。
蝶城疑问:“我们检查高大人的尸体,发现是两人作案,除了你,应该还有同谋吧?”
柳管家顿时神色惊慌:“没...没有别人,就我一人杀死了高大人。”
景渊想想说:“哎,不对呀,高大人明明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为何小青还能怀孕?”
“你说什么?”柳管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渊说:“我们去兰花巷问过高大人的相好,她说小强并非是高大人亲生,她亲口告诉我们,高大人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
柳管家大惊失色:“不,不可能这样,小青明明说是高大人玷污了她,怎...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景渊分析说:“玷污小青的可能另有他人,可能当时小青害怕,随口胡诌,你也只是听她一面之词,并未查清事实真相,试想高大人都能接受兰花巷的女人,小青为何接受不了?”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柳管家当头霹雳,好似快要疯癫。
正当时,林千宿驾马疾驰而至,还未下马便大喊起来:“柳管家,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指使你?”
柳管家直直矗在原地,好似僵石般一动不动,忽然,紧蹙眉头,表情异常扭曲,一口浓黑鲜血喷涌而出,遂即倒地身亡。
蝶城给柳管家诊脉:“是中毒身亡。”
千宿跃身马下,一记重拳击在树上!
——
回到新机营,捕快将高府下人王大力和高夫人侄子夏江带到。
王大力一直注视着柳管家的尸体,景渊推推他:“王大力!”
王大力这才缓过神来:“大...大人,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景渊质问道:“我不知道应该叫你王大力还是柳大力呢?”
“大人,我姓王,就叫王大力。”
“我刚才从你看柳管家的眼神中,看出淡淡的忧伤,你们的关系好像并非一般啊!”
王大力苦苦一笑:“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感觉这尸体有些恐怖罢了,我和柳管家就是下人和管家的关系,平日也并无太多来往,”
“你还在撒谎!”景渊一声怒吼,王大力骇然一惊。
蝶城问:“景渊,你为何认定王大力和柳管家有特殊关系呢?”
景渊解释道:“我和柳管家接触的这几日,我发现柳管家有色盲之症,分不清红绿色。”
蝶城说:“就是柳管家让我们去账房找登记册那次。”
景渊点点头:“对,王大力常常误把酒坊当做赌坊,分明是分不清酒坊的绿色招牌和赌坊的红色招牌,这说明他不但不识字,而且也是红绿色盲。之前你说柳管家哮喘很厉害,而王大力也有哮喘。大家都知道,色盲和哮喘都可能会传给下一代,在同一府中,如此相像之人,必定会有所关系吧?”
王大力仍在辩解:“大人,这...这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这天下之人同时患有色盲和哮喘之症者应该大有人在,你不能以此就说我是柳管家的儿子吧?”
景渊继续解释:“当然不仅仅是这两点,我查看你的户籍,你是山西永济人,而柳管家是安徽徽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