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闻言,冷瑾凉走到她对面附身坐了下来,桌上已经点了一杯凉好的柠檬水,只听她说。
“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有。”
冷瑾凉凝视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了一口,她一路赶来确实有些渴了。
“能再见到你,真好。”
安以夏苍凉一笑,说着又将视线投递到外面,似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
“其实你不是苏梓也很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跟重生一样,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想让你承认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不告诉我真相一定有你的理由,可无论这个理由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些年一路走来,你承受的真的太多,太多,其实,我们都活的挺累的,原以为找到了生命中最适合的人,给了人,又给了心,最后却被伤的一败涂地。”
安以夏自嘲的笑笑,声线些许哽咽。
冷瑾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玻璃窗户上倒影着她憔悴的面容,更有几滴泪从她泛红的眼眶着流了下来,却依旧倔强的隐忍着。
“你也觉得很荒唐对不对,一个得了癌症死去的人,我怎么就一眼就能认出来呢?”
安以夏突然转过脸来,长臂越过桌面探到她发丝间,然后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哭笑不得的杨了杨唇,努力的想要扯出一丝微笑来,却还是情不自禁苦笑到泪流满面。
“还记得这个疤吗?”
安以夏熟络的挑开她最底层的发丝,哪里有一小块地方没有长出头发来,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压根都不会去注意。
冷瑾凉怔怔的望着她,柳眉暗蹙,安以夏却暖心一笑,缄默一会才说道。
“那个时候,我很顽皮,非带着你和苏染一起去爬树,可你又特别胆小,死活不肯上来,结果我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你想接住我,哪知被削尖的树子扎到了,不禁掉了一戳头发,还被扎的鲜血淋漓,我让你去看医生,你死活不去说过几天就好,后来这块地方结了痂就一直没长过头发,或许,连你自己也没注意过,对不对!”
安以夏哭红了双眼,大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擦着这个伤痕,氤氲在眼眶的雾气越来越多。
而冷瑾凉却被她的一席话震在原地,这些美好的记忆起初还是在的,后来坐牢,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早就不记得了。
安以夏收回手臂,一个问题想了很久,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你就不想念你的女儿吗?那个你用生命换来的女儿,她叫傅一念,是傅筠庭取的名字,一念,一直想念。”
说完这些,安以夏再没多说一句话,因为她不敢跟她说,她的女儿不会走,不会跑,不会笑,不会哭,整天挂着一张面瘫脸,无声无息的模样看的人格外心疼。
垂放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绻紧,褶皱了裙摆,骨节分明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瑾凉抿紧唇瓣,强装镇定自若,眼眶内却早已氤氲一片,却被极力强制性的压制着。
安以夏深吸了一口气,又哽咽的吐了出来,旋即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包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就在她握上门把的刹那。
冷瑾凉“霍”的一声,从椅子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垂在两侧的手悄悄拽紧,终究是还涕不成声的喊道。
“夏......。”
*
和安以夏开诚布公后,冷瑾凉才发现这个女人明摆着是冲她的弱点来的,还说不逼她,可她说的话哪一句,哪一言不是分分钟钟戳中她的要害。
不过来之前,她也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告诉她也是可以的,安以夏她还是信的过的,谁知安以夏还把自己搞的大哭了一通。
这些年,冷瑾凉几乎都没哭过,性子也是强硬了一些,可面对安以夏的字字珠玑还是败下阵来。
和她聊了一阵后,冷瑾凉便驱车准备回家,想起付斯语不知道在医院里检查好了没,便拿起手机给她去了个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想着应该是回去了。
回到家冷棱便说冷祁然找她,冷瑾凉兀自走进书房,眼见冷祁然坐在办公桌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哥,你找我?”
冷瑾凉推门而入,顺势将门带上,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嗯,和你说点事情。”
“什么?”
冷祁然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冷瑾凉奇怪的伸手接过。
“我这段时间要回帝都一趟,母亲的死我还要继续调查,当年的事情我总觉得是有人刻意谋划的,我会让冷棱留下来帮你,这也是你和傅筠庭见面很好的一个切入点。”
冷瑾凉将手中的文件看完,愕然的凝视着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哥,你确定将这里的冷氏交给我管?我对管理可不懂啊,况且,以我的学识根本撑不起这个公司,这三年确实在帝都学了不少,可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冷祁然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把位置坐稳,其余的事情冷棱会帮你做的,况且,你现在是藿胤的未婚妻,这就是你的优势!”
听冷祁然说到这,冷瑾凉不免问道。
“藿胤难不成真是为我来的?他有那么闲?”
“不然呢?”
冷祁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说道。
“斯语回来没有?”
“我没看到她,她还没回来吗?那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