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庭和陆衍面面相觑,这和冷瑾兮说的没有多大出入,傅筠庭缄默了一会,又问道。
“池琛比你们先走,还是晚走?”
“我和池少卿先离开的,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我并不清楚!”
安以夏的话无疑将棋局打入死局,也就是说那个踩着压发式炸弹,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男人肯定是池琛无疑了。
这样的结果,将傅筠庭和陆衍最后的疑惑也彻底抵消了,同时也将他们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冷瑾凉满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安以夏,瞧她这模样似乎好像并不知道池琛已经去世的消息,还是她不在意了呢?可她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瑾凉,我走了!”
安以夏黯然的垂了垂眼眸,微凉手指握了握冷瑾凉放在一侧的手。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陆衍恼怒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气愤的看了一眼安以夏,当初若不是为了去救她,池琛能被炸死,能死的这么惨烈么?
她现在居然还要跟杀人凶手离开!那池琛的死岂不是一场笑话!
安以夏没有理会,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见她要走,陆衍气恼的说道。
“安以夏,你居然真要跟池少卿走,我真替我大哥感到不值!”
安以夏冷笑了一声,美眸氤氲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牢牢的拽在一起,几经嘶哑的说道。
“陆衍,池琛选择的是冷瑾兮,不是我安以夏!”
“我看你就是个傻子,如果大哥选择的人是冷瑾兮,他大可以和冷瑾兮一起离开,为什么还要留到最后!你是池少卿的老婆,哪怕大哥真的就这么走了,你以为池少卿会对你怎么样么?”
这些话,陆衍几乎是暴跳如雷吼出来的,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傻呢,池琛到底爱谁,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当时安以夏和冷瑾凉一起被绑架的时候,池琛几乎是急红了眼,差点就去和池少卿干上了,恐怕这一次池少卿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单枪匹马过去的吧。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笨?
“夏,池琛,走了,你知道吗?”
冷瑾凉凝视气息,神色凝重的从安以夏身后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
或许,陆衍说的是对的,如果他爱冷瑾兮大可以和她一起走,但是他选择留下来,显然在他心里已经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去哪里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陆衍你会骂你最爱的女人是破鞋么,你会让她滚么,你会这么伤害她吗?你口口声声骂我傻,是,我是傻,才会一直爱着那个骂我是破鞋的男人,可至始至终,我安以夏的男人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安以夏红着眼皱着眉头质问着陆衍,缱绻在眼眶里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他就是用这些话刺激你离开的?”
傅筠庭镇定的坐在凳子上冷冷的问道,挺直的脊背背朝着安以夏,缱绻在腿上的手背,青筋直凸。
此时此刻,终于能解释事情的始末,看来当时池琛肯定是知道自己踩到了炸弹,又不想让安以夏受到危险,所以果断的骂走了她。
而从安以夏的表现来说,她压根就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安以夏疑惑的转过身,视线落在傅筠庭乌黑的后脑勺上。
而站在旁边的两人大概也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冷瑾凉为难又心痛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她真怕她会承受不住,想来池琛真的是爱她吧,否则也不可能用这些伤害人的字眼来逼迫她离开。
陆衍气愤的一拳砸在玻璃桌上,咒骂了池少卿一声,愤恨的说道。
“我找他去!”
傅筠庭并没有伸手阻拦,一时间咖啡馆就剩下了他们三人,安以夏意味不明的凝着眉看着两人。
冷瑾凉怅然的走到她身边,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
“他死了,池琛死了!”
*
天灰蒙蒙的下着细雨,一道纤瘦的身影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走向a市的墓园,眼见她一身黑色长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平底鞋,乌黑的长发流泻般的散在肩膀上。
蒙蒙细雨宛如微风拂过她清瘦的身躯,斜长的刘海湿黏又难看的趴在她额头上,细长的睫毛氤氲着细密的水珠,清隽的面容仿若白纸般苍白,将她的消瘦身影衬托的更加瘦弱。
脚步滞带,安以夏挺直脊背怔怔的站在他的墓碑前,泛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垂在身侧的双手牢牢在拽在一起,骨骼分明的指节渐渐泛起青白。
墓碑上,池琛坏痞痞的勾着唇角,鬼斧神工般的面容张扬着一丝玩世不恭,宛如第一次见到他一般的吊儿郎当。
安以夏红着眼不可置信的紧咬唇瓣,摒着呼吸,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冷笑,凝结在眼眶里的眼泪固步自封的不肯落下,氤氲着泪水的视线越发变的模糊起来,连同那张俊脸一起变的模糊不清。
——怎么?终于坐不住了?一双破鞋而已,值得你这么劳师动众的把我请来?
——大嫂?呵......不过是我玩腻了的东西,大哥你又何必动怒,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何必非要一双破鞋呢?况且,她昨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