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这才发现苏梓的不对劲,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惨白的面上布满了冷汗,额前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浸湿,走近,身上隐约混着血液的味道,衣服可能是沾染到了地上的灰,褶皱而凌乱,整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梓看起来很精神,异常的精神。
不过…….
安以夏眨了眨铜铃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傅筠庭,刚刚不是才和他说再见么?怎么一会功夫,他居然站在苏梓旁边?
什么情况?
安以夏不明所以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又狐疑的看了一眼一脸坦荡的傅筠庭,他该不会看上苏梓了吧?不然怎么三番五次出现在她身边,每次还都是在苏梓窘迫难堪的时候。
安以夏琢磨着,难道真有意思?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苏梓,你给我看看。”
因傅筠庭拦截过她,她倒是不敢再鲁莽的去碰苏梓,深怕会触碰到她可能受伤的地方,苏梓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说没受伤肯定是骗人的,只是,她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将目光锁在苏梓身上。
苏梓艰难的吞咽口水,一口气下去,五脏六腑都绞着疼,苏梓揪着眉,压制住身体强烈的不适,目光涣散的对安以夏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其实,只有苏梓知道,她此刻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完全是靠意识站在这里的。
安以夏不信又想伸手去抓她,好拉倒自己身边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手还未动,傅筠庭一记警告的眼神边投了过来。
安以夏瑟缩的收回自己的手绕至背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又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外焦急万分的秦楚。
秦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不停的绕着手术室门踱步,安以夏无语的翻翻白眼,没由来的说道。
“这下不死,也残了。”
安以夏说这话完全是有口无心,却也是肺腑之言,毕竟苏梓对苏染真的是好的没话说,要不是她亲眼看见秦楚和苏染在一起,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苏梓用命去疼爱的人,居然会背着她勾引自己的丈夫。
生活真是处处讽刺。
当然,更多的事情是安以夏不知道的,多年后事情败露,以至于安以夏知道时,恨不能戳烂苏梓的脑袋。
安以夏鄙夷的收回视线,余光触及苏梓时,她面色极其难看,视线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她看,安以夏无奈的耸耸肩,不过说说而已嘛,何必这么较真。
“那个,苏梓,你不要误会,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呵呵——”
她一定笑的很猥琐,违心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何况是苏梓。
苏染是苏梓疼在心尖上的人,自己的叫板不就像往她脸上甩巴掌么,安以夏纠结的又看了苏梓一眼,眼见她的视线已经转向手术室,才长吁了一口气。
扁扁嘴,安以夏心底暗骂句,小三无耻。
“啪——。”
亮着手术中三个字样的牌子暗了下来,紧跟着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秦楚迫不及待的冲到医生面前,着急的问道。
“染染母子怎么样?要不要紧?”
医生看了一眼秦楚,尔后疲惫的摘下口罩,回。
“母子平安。”
闻言,秦楚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身体都跟着呲咧了一下,绷紧的身型顿时松懈,手术室门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苏染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
苏梓如释重负的轻吐一口气,像是没了支撑,苏梓强撑的意识渐渐开始慢慢薄弱起来,在见到苏染平安无事的从手术室出来时,隐匿在胸腔的温热猛的提到嗓子口,身体顺着墙壁笔直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