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被傅筠庭桎梏在怀里,抱着她的双手跟铜墙铁壁似的,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实在是疲惫,傅筠庭眼皮也不抬的警告。
“你再动试试。”
苏梓哑然的咬了下唇,便也不敢动了,只好僵硬着身体躺在他怀里,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把她圈在怀里的胸膛很宽阔,很温暖,匀着他胸口处强有力的心跳声,心底没由来的滋生一丝安心。
她不敢乱动,却也没继续矫情,她又有什么资格矫情呢?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他能看上自己什么?身体么?
呵——
连她自己都不信,像傅筠庭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冲着他的身份,a市多少名媛小姐前仆后继。
她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离过婚不算,还坐过牢,就算一切都不存在,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没有任何家庭背景。
她和傅筠庭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些年,她努力做好一个妻子,努力做好一个姐姐,力所能及的事情独自揽上身,绝不麻烦别人,她知道只能让自己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日积月累为自己筑起心墙,不妄想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苛求秦楚偶尔的温暖,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是奢侈,她明白这段是无望的感情,仅有亲情的成份罢了,只是她却还是依赖了下去。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也曾渴望过能拥有这样一个拥抱,来温暖她萧瑟的一生,抚慰她颠沛流离的三十年。
说到底,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也渴望被爱护的女人啊,她也会有软弱的一面。
不是吗!
这一刻,她的心是安定的,很久很久没有过的安定,卸下防备与伪装,仿若是大海里的一叶浮舟,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木条。
有点像爸爸的味道…….
苏梓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挨近他,循着那份转瞬即逝的温暖靠了过去。
黑夜中,傅筠庭冷然的睁开双眸,狭长的眸子里哪有一丝醉意,闻着均匀的呼吸声,怀中的女人已然熟睡。
窗外流溢的月光洒在她那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的很立体,饱满额头下的容颜眉头微皱,唇瓣微微抿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蜷缩成一团的身躯无不彰显她内心极度的不安。
靠近他的姿势,卑微又疏离,想要却又恐惧,像是两个极端的拉扯。
傅筠庭冷峻的眯起眼,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眸,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显的气势逼人。
傅筠庭漫不经心的撑着半个身子,神情慵懒的注视着身旁的女人,细长的手指勾勒着她不算美丽的五官,手指滑过她精巧的下巴时,狭长的眸子猛的一紧,捏着下巴的手指猝不及防的捏紧,泛白的指节恨不得将她捏碎。
怀中的女人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宣告着她的不满,敛眸回神,傅筠庭强压住心底的情绪翻身下了床,直至门口时还不忘睥睨蜷缩在床上的女人一眼。
十年,整整十年,是时候拉开剧幕了……